后来段栖迟才知道，嵇府被&ldo;蜘蛛&rdo;一把火烧了，他的父母家仆连同从小养到大的小猫都丧生在火海里。

&ldo;王爷跟来做什么?&rdo;嵇雪眠听见了脚步声，没有回头，只淡淡问了一句。

段栖迟也不需要斟酌字句，唯独用心说了句：&ldo;没什么，只是觉得司伶你十几岁就能徒手杀敌，胆识过人而已。

&rdo;

嵇雪眠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嗓音喑哑，&ldo;王爷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rdo;

段栖迟断然靠近几步，&ldo;自然有事。

&rdo;

嵇雪眠的肩膀线条明显震了一震，颤抖着声线道：&ldo;若是不该问的，王爷问了，我也不会答。

&rdo;

脚步声越来越近，嵇雪眠早有防备，却在回头的一刹那被段栖迟蹲身，按坐在草丛里，起身不了。

嵇雪眠的瞳孔骤然收紧，他推不动段栖迟，只好冷声问道：&ldo;王爷这是做什么?&rdo;

段栖迟勒住嵇雪眠的一双细瘦手腕，不许他揍人，垂眸轻轻叹道：&ldo;本王才疏学浅，不知道什么是不该问的?&rdo;

嵇雪眠的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刚哭了个够，见段栖迟得寸进尺，忍住翻脸的冲动，平复了一下呼吸。

&ldo;那王爷刚才为何不让那人说完?&rdo;嵇雪眠笑的有些凄凉，&ldo;他说完，你不就都知道了?&rdo;

段栖迟的笑容倨傲，透着不可一世的桀骜，轻声低语道：&ldo;本王要自己看。

&rdo;

&ldo;不许。

&rdo;嵇雪眠蓄力，用膝盖抵住他的肋腹，想要把他撞到一边去，却被段栖迟挡住动作，&ldo;你不能看。

&rdo;

段栖迟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沙哑低沉，似乎是因为刚喝完了酒的缘故，一片片醇香的酒气萦绕在两人之间，&ldo;有什么可不能看的?你在怕什么?&rdo;

嵇雪眠别过头去，态度强硬，沉默了片刻，才说：&ldo;你不用知道。

&rdo;

段栖迟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了。

酒是暖的，人的气息也是暖的。

可嵇雪眠正在拒他于千里之外。

夜深风凉，嵇雪眠身上再次散发出一股冷郁的味道，沁着甜蜜的香，随着汗布满了皮肤，缠意绵绵的在段栖迟鼻尖蔓延，和眼前这冷冰冰的人极其不搭调。

&ldo;那你身上的气息呢?也不用我知道吗?&rdo;段栖迟轻缓地划向他的衣领，&ldo;寻常大男人奔波千里到南疆来，谁会特意给衣裳熏染香料?&rdo;

嵇雪眠红了眼睛，&ldo;这和王爷好像没什么关系，难不成王爷真的认为，你和我相熟到这个份上了吗?&rdo;

好多年没人敢这么叫段栖迟大名了，这冷不丁被人一叫，段栖迟还真的停了下来，探究的眼神一直盯着嵇雪眠。

像是一只盯紧了猎物的鹰，不许敏捷的小兔子跳落半空，逃离他的视线，&ldo;确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