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谢晗的心放下了大半。

没错，她说这句话就是是在试探系统，她一直以来只把系统定位为暂时可控，而非可靠。

智能生命她从没接触过，并不能保证对方不会对自己说谎，而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在不引起它警觉的时候试探，直到听它之前提到自己失去了源头的信息，再加上支线任务的触发，谢晗才找到了这个机会。

“异常规则我可以直接使用吗？”

“能，但是异常规则的命运线是固定的，陆琳的命运线对主人来说完全不需要，而且只在这个世界生效，肯定是兑换为世界本源更好。”

“你不是断网了吗？怎么去兑换？”

谢晗追问。

系统回答：“这是我的核心功能，这个世界的本源意志也非常愿意进行这种兑换，异常规则对祂来说就像是人类的免疫系统面对病毒，哪怕会对自身造成一定损伤也愿意处理掉，所以这个交易我来说是基本操作，就像我每到一个世界可以获取主线剧情一样，不需要源头也可以进行。”

“那兑换的世界本源也没什么用吧？这个是纯物质世界，世界本源不能具现化，而且我的力量也已经处于这个世界的顶点了，不需要世界本源来强化。”

“额……主人……”

系统声音瞬间变得弱小、可怜、又无助：“这是我后来才想到的问题，因为‘断网’的缘故，我没有能力在进行第二次穿越的时候保留你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了……”

谢晗意味不明的挑眉：“哦？”

系统连忙道：“不过现在如果兑换了世界本源，就可以用来在下个世界保留你这个世界的记忆！”

“也就是说，如果下个世界没有出现陆琳这样的异类，我就会失去在上一个世界的所有记忆？”

“……是的。”

系统弱气的回答。

殊不知听到系统这么说，谢晗并没有它想象中的愤怒，反而因此差不多对系统放下了戒心。

因为系统告知的这些情况，与谢晗自己从其他渠道得到的知识是相符的。

那是她在中古异界用特殊召唤术沟通到的一个异位面旅行者，神秘强大到不可思议，与她所见到的中古异界的强者完全是两种概念的生物，她正是用自己特殊的经历和在中古世界获得的知识从对方手中换取了回家的方法，虽然失败了，但是穿越这个行为是成功的，毕竟对方没有给自己保证过成功率，与此同时，她也了解到了一些位界间穿越的法则。

高能级位面的本源有更强的包容度，一个低能级世界穿越到高能级世界的生物，可以保留在低能级世界的记忆，而反之，从高能级到低能级，则会失去在高能级世界的记忆。

所以谢晗能带着记忆穿越到中古异界，至于能穿越到这个世界里保留中古异界的记忆，是因为混沌核心本来就是中古异界的本源，她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了系统所言非虚。

而可能后续几次穿越会失忆这件事情，谢晗并不特别在意，如果没有成功捕获系统，将不是自己控制系统，而是自己成为系统控制下的任务机器，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坏；并且这个失忆问题也不是无解，只要终有一天她穿越到一个高能级的世界，她完全有可能找回失去的记忆。

谢晗沿着道路下到了人烟密集的地方，很快就找到正在四处寻找她的老王，如常的驱车回家，因为时间很短，这一趟就好像是她出来兜风一样。

见谢晗没有暴怒，系统小心的问出了它从刚才就一直想问的问题：“主人，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做，陆琳居然心甘情愿的交出来了，这是我接触的资料里从来没有过的案例。”

系统非常不可思议，为什么它才向谢晗解释完，对方就马上心甘情愿的交出能力，简直比‘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还要夸张。

“因果重生者其实很好对付，理解了他们特殊能力的本质，不过是一念可决生死。”

因为对系统的信任大大提高，谢晗刷着手机，不紧不慢的解释：“他们的特殊能力，从本质上来说在于如果遇上能对他们命运线造成偏离的事件，那就会在偏离的源头生成一个副本记忆，同时将含有偏离的命运结局拓印到她当下的记忆中，给当事人造成了时空倒流的错觉——实际上这个世界的时空是统一固化的，这样纯粹的低能级物质世界，根本没有时空倒流之说，否则我的实力就不可能会被压制到0阶。”

对于这方面的知识，系统理解得很快，又问道：“那主人怎么能准确判定命运线偏离——也就是对方有重生记忆的时间呢？”

“其他的不敢保证，如果说注定会偏离陆琳原定命运线的，那肯定是她今天死在这里啊。”

系统不确定的问：“主、主人……那你刚刚……？”

“哦，你说完这个事情，我就决定如果陆琳不主动交出能力我就杀了她。”

谢晗往车背一靠，微眯着眼睛猜测：“看她的样子，不知道被世界演化出的不同‘副本’里的我杀了多少次，有十次以上吧……”

这他妈也行？？系统这个时候想爆出从谢晗记忆里学到的脏话了，它所知的快穿界最难缠的因果轮回者居然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

一时间系统都有种运算量不够用的感觉。

‘宕机’了一会，系统将线索都分析清楚后，才终于明白这个方法也只有在谢晗手上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