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ldo;她&rdo;：&ldo;我此去西北，目的就是要找出他们被处死的真相：若他们是无辜的，我一定为他们翻案；但若不是，我也心里早有准备。

&rdo;

&ldo;小夜……&rdo;张鹤在旁听到此处，意欲阻拦。

叶青遥抬手：&ldo;张叔，你这几天话里话外都是我爹的好，但对他的死始终避而不谈。

&rdo;她随即扬声道：&ldo;北越律法当前，有罪论罪，无人可以豁免。

包括我的父母。

&rdo;

&ldo;……&rdo;

杀人者人恒杀之。

有罪者就该论罪。

一国之中，唯有律法不可侵犯‐‐以前她坚持着这一点，可是渐渐地，她好像不能坚持这样的想法了……

只因涉足江湖，同样手中染血，她……也成了一个该被论罪的罪人。

所以，这些话，她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ldo;可是这样未免也太憋屈了！

&rdo;黄皮子姑娘愤愤，她始终不甘心。

是啊，谁人愿无辜身死，可是她继续纠缠下去，倒霉的就是张鹤了。

叶青遥帮张鹤这一回，只因他那个不知是不是自己所杀的儿子。

于是她继续说道：&ldo;没办法，这就是人，是你修炼了多少年心心念念成为的人‐‐做人就是这么憋屈的。

除此以外，人还得分是非，有时候错误不算错误，有时候正确的未必正确。

你一家被人杀了是人的不对，你因此滥用私刑杀了人……那，就是你的不对！

&rdo;

一霎那，眼前闪回小石头的死后灰白的脸。

他的血都流尽了，那夜月下，地上黑乎乎的一大滩……

她陡然起身，声调拔高：&ldo;你不是对人鄙夷，觉得人才是畜牲么？可你为什么又要修炼成人一般的心性？还不是为了脱去畜牲的毛皮成为你口中下贱的人！

你自己鄙夷着自己的出生，又有什么资格斥责人的白眼；即便你有资格，那若你未死，若你修得人形，在你的眼中，必定也会是同样：几只黄鼠狼，就是抵不上那么多人命……&rdo;

许是戳到了黄皮子姑娘的痛处，她厉声反驳：&ldo;你胡说！

我没有！

我没这么想过！

！

我……&rdo;&ldo;她&rdo;渐渐地说不下去了，低头啜泣起来：&ldo;为什么……为什么我努力数百年，得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局……&rdo;

叶青瑶低头叹道：&ldo;唉，这世上也有很多人终其一生力争上游，得来的也不过是个凄惨的结局。

&rdo;

&ldo;凭什么这个世间如此不公平，凭什么我们的命就是不如人命，凭什么？！

&rdo;

一连串的发问，该如何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