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没说完，镜子就被人一把勒住了命运的咽喉，话音戛然而止。

松月一把冲到梳妆台前，双手掐住镜子柄，压低了声忿忿威胁：“你少跟我提那个破任务！

小心我现在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怎么了大小姐，一晚上没见，你怎么跟吃了炸药桶一样。”

镜子艰难地挤出音，一副“你是不是吃错了药”

的扭曲表情。

它这么一提，昨晚那些昏暗的不堪的记忆，瞬间铺天盖地般涌入松月脑海，她仿佛此刻还能感觉到他贴在耳边不时的低喘，以及身体滚烫的温度，逐渐热到要将人化掉，还有那掺杂着阴湿霉味的恶心气味……松月这辈子再也不想再遭遇第二次。

她没回答，准确点说，这种羞耻到脚趾尖能蜷缩起来的丢脸事，她也没脸说出口。

然而这个时候，镜子就跟机器人断电似的，静止了片刻，随后刺啦几声轻微的电流响音，镜子仿佛忽然得知了什么，老神在在地清嗓子开口：“大小姐，原来你在气这个呀，要我说，你们凡人就是看不开，身体就是一副累赘，就算男男女女间真发生点什么，嗐，那也算不上什么事……”

“等等，你看到了什么？”

松月敏锐地察觉到它话背后隐藏的信息，呼吸变得短促，羞愤地警告它，“不准看！

听见没有？什么都不准看。”

镜子差点被她晃到要吐，告饶地说：“行行行，我不看行了吧……你快撒手吧，我的大小姐诶。”

松月：“你发誓！”

“好好好，我发誓，我发誓总成了吧，”

镜子挺无奈，“我不看你和巫衡的暧昧场景，行了吧。”

“你还敢说。”

松月的心脏快承受不住了，破镜子到底看到了多少，要是……

她一时间都有想灭口的心思。

镜子察觉到一丝杀机，趁着她分神，赶紧跳脱出来，蹦了老远，说：“不至于吧大小姐，我真的就只看到了一点点，很少的一点点。”

过了会儿，见松月一声不吭地没反应，它又凑过去，从下而上地偷觑她表情：“大小姐，你哭啦？”

“谁哭了，你不要胡说。”

松月胡乱抹了下眼皮，赌气地侧坐过身，肩膀还在隐隐起伏。

镜子哒哒地轻跳过去，劝她：“大小姐，这真不算什么，躯体到了寿尽，不过就是一捧黄土，谁还在乎这堆黄土发生过什么呢？元神魂魄才是最重要的……”

“你少说那么多玄乎的，”

大小姐不买账，“我又不是和尚道士，你提这些干嘛，我难道还能找座山去修炼，不当你口中事事在意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