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张知陵在这个年纪也是这样，喜欢夜里读书，他看着小儿子，终于长长叹了口气：&ldo;老二，你出去跪着吧，跪到天亮就能回去了。

你如今，还比不上你弟弟争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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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对张知衡招了招手：&ldo;老三，你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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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臣给明珠绾了头发，时日久了，他给明珠的绾发已经越来越顺手了。

&ldo;大人，&rdo;明珠轻轻叫他，严鹤臣漫不经心地嗯了声，而后把她的身子板正，他浩瀚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明珠，薄薄两片嘴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ldo;往后，不要叫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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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燃着香，温柔的烛光泼洒在严鹤臣身上，他的声音像是蛊惑，也像是在诱哄，好像已经搭好了陷阱，只等着把她一步一步骗进来一样。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眼中像是酝酿着无边夜色似的。

第56章

不叫大人叫什么呢？叫夫君么？可分明不过是表面功夫，挂了夫妻的衔儿，叫起来也总觉得不相适宜。

若是叫名字，明珠也觉得未免太暧昧了。

严鹤臣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ldo;孟承，我的小字，幼时父亲起的，已经许多年没人叫过了，以后叫我孟承，好不好？&rdo;

孟承，明珠在心里念了几遍。

这名字怎么念都觉得好听，像是在唇齿间反复吟咏，这两个陌生的字眼从唇间滚过，都带了温柔和缱绻。

&ldo;这名字，可是有什么寓意么？&rdo;明珠抬着眼看着他，又小声念了一次。

&ldo;没什么意思，&rdo;严鹤臣笑了笑，他抬起眼看着铜镜里自己雾蒙蒙的，看不清晰的脸，轻声说，&ldo;这名字是父亲对母亲的祝愿，希望她好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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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嗯了一声：&ldo;举案齐眉，算的是好梦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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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臣的眼睛静静的，他笑得四平八稳：&ldo;举案齐眉？也许有过吧。

&rdo;这一个过字背后无限唏嘘，明珠住了口，没有继续问下去。

严鹤臣坐在杌子上头，看着明珠的眼睛，他摸了摸明珠的头发：&ldo;都过去很多年了，他们早就不在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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