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柏玄只顾着和姬筱诉苦，说的口干舌燥，不过看到端过来的是茶洗，疑惑地问道，&ldo;怎么是这样的茶水？&rdo;

姬筱微笑道，&ldo;这水就不是水了？煮茶时的头道水，最是芳香浓郁，不信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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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柏玄大口饮下，虽然有些涩口，但果真茶香浓郁直冲咽喉，长舒一口气，&ldo;真是解渴！

&rdo;姬筱又取出一只竹盏、一只铜盏和一只陶盏，将茶水注满，&ldo;你若没饮够，喝哪一盏？&rdo;

玉柏玄端起每一盏尝了尝，&ldo;都一样啊，没有什么不同，我还以为叔父在里面加了不同的材料呢。

&rdo;

&ldo;本来就是没有区别的，只是盛水的容器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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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柏玄领会到姬筱的意思，却并不赞同，&ldo;叔父，茶盏怎么能和人相提并论呢，再者我从未见过这三只茶盏，如何选择？若是见过，自然选择自己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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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筱没有答话，而是让玉柏玄再次品尝茶盏中的茶水，第二次品尝与初次竟然有些许不同，让玉柏玄颇为惊奇，姬筱娓娓道来，&ldo;这茶盏质地不同，相同的茶水倒进去，随着时间推移，也会变得不同，现在你喜欢那一只茶盏里的茶水？&rdo;

玉柏玄指了指竹盏，指完之后才明白自己又被姬筱的话绕了进去，不甘心地想要辩驳，姬筱又将茶洗里的水递给她，&ldo;你现在尝尝这个。

&rdo;玉柏玄疑惑不解地再次饮了一口茶洗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与方才竹杯里的清幽淡雅一比真是太浓了，苦涩都渗到了牙缝里。

姬筱瞧着玉柏玄纠结的表情，淡淡说道，&ldo;你若口渴，觉得茶洗里的水都香如兰桂，但若是淡香煮雪赏梅鸣琴之时牛饮，未免贻笑大方，况且，你尝过了竹盏里的茶，也知道茶洗里的水不好喝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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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茶洗陪我风雨同舟生死相随，要我把他丢掉？&rdo;

&ldo;竹盏对你没有再生之恩么，还有这铜盏，你若弃之不用，恐怕就得被拿去炼炉重造，或许制成兵器或许制成礼器，若是锻造失败，就会被掩埋，你自欺欺人就能躲得过么？&rdo;

玉柏玄定定地看着姬筱，&ldo;叔父，人不是器皿，人有血有肉有情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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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筱把凉茶全部倒掉，又添了新水，放到火炉上，&ldo;世人皆是，我若不成器，活不到今日，你若不成器，活不到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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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里微弱的火苗舔舐着茶壶，氤氲的热气让玉柏玄的面目变得模糊不清，房间因为热气的升腾而愈加潮热，玉柏玄一直畏寒，却感到身体开始出汗，周围的空气也变得闷热，口中愈发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