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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斯波尔抓起他们与爱因斯坦联系的电话，低声地喘着气说：

&ldo;到时候了，老师。

&rdo;

爱因斯坦的声音在麦克风中震响，异乎寻常的冷静，这与弟子们的激动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ldo;我毫无担心之感，实验只能证实一个正确的理论。

&rdo;

卢士奇这时用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对他的妻子说：

&ldo;罗莎，多亏了你，我才能顺利进行这些研究。

对于即将&ldo;发生的伟大奇迹，你的贡献和我的一样大。

由你来压下操纵杆吧。

&rdo;

&ldo;不，昂里科，一切光荣都属于你，尤其是这个。

&rdo;

&ldo;可是，你没看见我不能压吗，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吗?&rdo;卢士奇几乎是在哀求了。

他倒在一张椅子里，一动不能动。

学者们个个脸色发青，瘫在那儿，和他一样地激动得要命。

他们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么几个字：

&ldo;你来，罗莎!&rdo;

在某些特殊的环境中，有些女人的神经比男人更为坚强。

罗莎果断的压下操纵杆。

立刻，一个扩音器开始一秒一秒地数着：

&ldo;十、九、八、七……&rdo;

卢士奇终于用手做了个绝望的动作。

驾驶员明白了，把发动机关上。

飞机开始静静地滑翔，约翰&iddot;阿尔玛依极瘦的脸愈发显得瘦削，斯波尔也形容大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ldo;六、五、四……&rdo;扩音器响着。

卢士奇紧紧抓住罗莎的肩膀，强迫她把头靠在舷窗上，挨着他的头。

&ldo;三、二、一……零!&rdo;

往昔，当原始原子突然爆炸的时候，天上一定是高奏喇叭致敬，庄严地表示宇宙初开;于是，扩音器也庄严地宣布了人类才智开创的新时代的零时间。

然而，这人类的创造却没有任何声响伴随。

恰恰相反，静谧无声，一种比最骇人的喧嚣还要给人印象深刻的静谧充满了广岛晴朗的上空。

飞机继续静静地滑翔着，空气凝滞不动。

机舱里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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