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清道歉的话卡到喉咙。

“那个，呃，无霜你等会儿能帮我打点热水吗，我、我想洗澡。”

穆云清干笑，找到一个蹩脚的理由。

无霜恢复中二的傲娇，撇嘴：“知道啦！”

说完，人就一滋溜地跑了。

穆云清：“……”

要不然，再等等？

晚饭结束半个时辰后，无霜手提两桶滚烫热水，如练功的武夫一般，一手横端一个，敲开了穆云清的房门。

一个月的时间，无霜作为资深的专人“保姆”

，熬药送药送饭收碗提水，手艺纯熟。

做得多了，最初的抱怨化成了任劳任怨。

沸腾的热水哗哗倒进浴桶，穆云清听着内室的水声翻动，在无霜第二轮去提水时，总算鼓起勇气叫住了他。

“无霜，早上雪依的事，是我没……”

她话没说完，无霜打断她，声音竟有些磕巴：“没、关系，我知道的。”

不知是不是热气熏染，他的脸竟微微泛红。

穆云清诧异地眨眼，没能开口问他究竟知道什么，无霜提着桶就跑。

那背影，竟显得有些……欢腾和害羞？

穆云清摇头，刚才一定是她脑子不正常！

道歉说了一半，被无霜打断，并且对方一副“我懂，我根本不介意，真的没关系！”

，舒服泡在撒上花瓣浴桶中的穆云清长舒一口气，决定放下这件心头事。

接下来，就将是今晚的重头戏了！

……

浴桶里洗了半个时辰，水温转凉之前，一身香喷喷的穆云清迟迟出浴。

乌黑的长发擦干，她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抹上发油，接着，又花费了足足半个时辰捣腾自己。

光是挑选衣服就耗了一大半时间。

白色的太素，大红的太艳，青色的又太寡淡……外衣选好了，贴身最重要的肚兜处又犯了难，究竟选双鱼拱珠子的好呢，还是双雁比翼齐飞的好呢？

终于敲定，穿好衣裳，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长发简单拿发簪盘了小髻，穆云清没再上妆，只心机地薄薄涂抹了一层无色却带着花香的口脂。

装点完毕，她坐在镜前看着自己宛若蜜桃，清新可人的模样，娇羞一笑。

前往主殿的路线穆云清已在脑海里演练了千百遍，再加上有曾经亲身实践过的经验，她半点不生疏。

可越是靠近主殿后门，她一颗小心脏蹦跳地愈发厉害。

完全是激动地！

“吱”

极轻的一身门响后，一身粉色纱衣的穆云清推着半开的门，看看身后，又看看前方，最终咽下一口口水，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