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萧言之嘴上说得好像是去做了什么坏事，但他能对一个死者的牌位说的话一定都是善言。

&ldo;你这是准备好嫁进我家了？&rdo;

萧言之仰头望了望在空中飘散开来的二十多盏祈天灯，笑道：&ldo;都已经向神明立誓了，想反悔怕也来不及了，事已至此，我这一生怕是只有两种结果了，要么离开你不得好死，要么赖着你同归于尽。

&rdo;

&ldo;别瞎说！

&rdo;裴泽连忙捂住萧言之的嘴，还狠狠瞪了萧言之一眼，&ldo;神明在上，怎么还胡说八道？&rdo;

萧言之笑笑，转身面对着裴泽：&ldo;那么，神明在上，信徒诚心祈愿，求与眼前之人厮守一生，生死两相许，相随无别离。

神明可应？&rdo;

&ldo;应！

&rdo;裴泽的脸上绽开一个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笑着低头吻住萧言之。

皇宫里，还在两仪殿内批阅奏折的皇帝突然就觉得御书房外面莫名地喧闹。

&ldo;赵康，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

&rdo;

见皇帝不悦地蹙起了眉，赵康赶忙应下。

转身快步离开御书房，赵康都不用找人来问，踏出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漫天的祈天灯随着夜风左摇右晃，在长安城的上空飘来荡去，有的已经升入高空化作微小的光点，有的却似乎偏离了既定的轨道，摇摇晃晃地去了城外，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每一盏祈天灯上异常清晰的字迹，那简短的字字句句无不是用来形容情深不悔的。

赵康愣愣地仰望着满天比星光还灿烂的火光，半晌才回过神来，赶忙找到保全问道：&ldo;看见这些祈天灯都是从哪儿飞出来的了吗？&rdo;

保全忙不迭地点头：&ldo;这祈天灯放了好久了，怕是全长安城都瞧见了，都是从武成王府里飞出来的。

&rdo;

&ldo;武成王府？&rdo;赵康惊愕，&ldo;你确定这些都是从武成王府里飞出来的？&rdo;

&ldo;这我哪儿敢瞎说啊！

我还敢诓骗师父您吗？&rdo;保全委屈道，&ldo;不瞒师父您说，刚瞧见几盏祈天灯我就爬到咱们两仪殿的屋顶上去瞧了一眼，咱两仪殿的房顶有多高师父您还不知道吗？那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从武成王府里出来的！

&rdo;

赵康又愣了愣，突然就抬手在保全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ldo;两仪殿的房顶你也敢爬？你脑袋不想要了是吧？&rdo;

&ldo;哎呦呦！

师父饶命！

&rdo;保全赶紧讨饶，&ldo;这不……情况特殊吗？&rdo;

&ldo;且饶你一回！

&rdo;狠瞪保全一眼，赵康就赶忙回到御书房内向皇帝禀报。

皇帝一听这事儿就觉得奇怪了。

&ldo;你说是有人在武成王府里放祈天灯，那上面还都写着情话？&rdo;

&ldo;可不是嘛！

&rdo;赵康答道，&ldo;那些祈天灯现在还在外面飘着呢，陛下您要不要出门瞧瞧？&rdo;

皇帝点点头，站起身来就往外走：&ldo;恩，是得瞧瞧。

是裴泽放的还是别人放的？&rdo;

赵康拿出一件斗篷披在皇帝身上，摇头道：&ldo;这就不知道了，要老奴派个人去武成王府问问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