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ldo;我们是遗忘症患者，我们做什么都无关紧要，你也是，肖莱克，一个世纪后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rdo;

&ldo;到了那时候我才不管呢。

&rdo;他说着从烟斗里喷出一缕香醇的烟雾，&ldo;我为什么该管?再说，反正还有记忆药呢。

&rdo;

&ldo;那玩意儿没什么用。

&rdo;

他耸耸肩说：&ldo;说到有用，它取决于仍有多大的特殊性。

再说，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宁愿去死吗?&rdo;他用力吸了口烟：&ldo;事情本来就是如此。

&rdo;

&ldo;有时我和他们一样对一切都厌倦了，你低头看大街上的那些人，肖莱克。

你能看见他们吗?&rdo;

&ldo;他们就像蚂蚁一样。

&rdo;

&ldo;精辟。

你也正是这样看待他们的。

工人、贫民、矿工在火星上为地球上的主人创造了巨大的财富……你关心过他们什么呢?你住在这儿，高高在上，像流沙玻璃藏在它的冰箱里一样，远离下等火星人的世界和所有的蚂蚁。

&rdo;

&ldo;你不也高高在上吗?&rdo;

&ldo;只要有可能的话谁不会这样呢?然而我们被固定在一成不变的圈子中，我们在自己的框框里奋斗，然后又把我们做出的每一份努力统统忘光。

&rdo;

&ldo;你这样说，兴许实际情况要好一些。

&rdo;

&ldo;呸，你尝过贫穷的滋味吗，我是指火星人的那种贫穷?&rdo;

&ldo;尝过，其实我出生在一个矿井里，是在采矿帐篷里长大的。

&rdo;

&ldo;你还记得?&rdo;

&ldo;当然不记得了。

我对这一点说不上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