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艾想：&ldo;看样子，短时间自己不能出狱，慢长的监狱生活怎么度过?写小说，自己文笔太差，学捷语，又没资料。

&rdo;苏艾忽然想起胡捷娘，写信给她，希望她找一找里那，也要一本学捷语的书和鱼罐头，又想：&ldo;庄稼无牛空起早，学习无书枉费心。

&rdo;写好信，又无事可干，便拿出《新华字典》，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看累了便躺下，闭目养神。

有时，也从字典附页国家面积和人口中，计算每平方公里的人数，俄罗斯地广人稀，每平方公里八人，加拿大更少，两人，外蒙古更是人迹罕至，一人，相比四川一百七十人，真是天悬地隔。

深夜，苏艾醒来。

那灯传声道：&ldo;苏艾，你想起了什么?&rdo;苏艾传声道：&ldo;没什么可想。

&rdo;那灯传声叹道：&ldo;毛驴拉磨，原地打转。

长竹竿进城门，转不过弯。

&rdo;苏艾不答。

良久，那灯又传声道：&ldo;苏艾，你退了两次国籍，再多退一次，没关系吧?行百里者半九十。

&rdo;苏艾摇头传声道：&ldo;不可，要我背叛祖国，我宁死不屈。

&rdo;那灯又传声道：&ldo;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人在监狱，万事小心!唉，错把黄铜认成金。

你记住，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rdo;苏艾侧身斜视一眼熟睡的茨冈人和乌克兰人，心惊肉跳，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真是念念有如临敌日，心心常似过桥时。

那灯传声笑道：&ldo;一物降一物。

&rdo;顿一顿，又道：&ldo;你知道乌克兰人和茨冈人脑里在想什么?&rdo;苏艾笑道：&ldo;我又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rdo;那灯又传声道：&ldo;老鸹等死狗。

&rdo;后又叹道：&ldo;马到崖头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

&rdo;

一刻，苏艾又觉头痛、心慌，心悸，头盔念起了数字。

白天，乌克兰人厉声叫道：&ldo;购买。

&rdo;苏艾跳下床，狱警递进来一个清单，里面除万宝露识得外，其余都不知道是什么，正想问清楚，乌克兰人催促道：&ldo;看什么看，签字。

&rdo;狱警也道：&ldo;没时间。

&rdo;苏艾看了后面钱的总数，两千克郎，于是签了字。

一个小时后，狱警送东西来，苏艾想：&ldo;这么快。

&rdo;茨冈人和乌克兰人将所有购物放进柜里。

苏艾睐见有烟、德国肠、咖啡、酸奶果浆、意大利空心粉、麦片、优质苹果和大香蕉，正准备下床去取万宝露香烟，乌克兰人扔两包不戴滤嘴的捷克烟在苏艾床上，喝道：&ldo;一天，一只。

&rdo;苏艾道：&ldo;我抽万宝露。

&rdo;乌克兰人用食指在嘴前晃来晃去，慢吞吞道：&ldo;不，不，不，我们抽万宝露烟。

&rdo;苏艾想：&ldo;忍字当头。

&rdo;心中骂道：&ldo;天下有这种野蛮人，没一点道上的规矩。

&rdo;顿一顿，又骂道：&ldo;穷鬼!原来两人早存心不良，同恶相济，为虎作伥。

&rdo;那灯传声道：&ldo;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虾虾吃泥巴。

&rdo;

苏艾在精神病院一周没抽上烟，喉咙奇痒，忙掏出一只捷克烟点燃，吞云吐雾，猛吸一阵，又续上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