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起身了，站到他面前。

寻谕的身高和霓霞差不多，两人相对而立，墨凌的气场完全压过霓霞。

&ldo;你大概是误会自己了，你爱的并不是我，而是你心里想象出来的一个强大能打的女战神。

她就是一个寄托而已，只要能满足你的憧憬就行了，至于是不是我这个人，并不重要。

因为你的诉求很简单，只要她去降妖除魔就行，别的你不管。

&rdo;

霓霞矢口否认，几乎语无伦次，&ldo;我当然管，我……我不管我来这里干什么？&rdo;

墨凌示意他别激动，犀利地指出，&ldo;你来这里管的不还是降妖除魔这件事吗？&rdo;

霓霞：&ldo;……&rdo;

墨凌又道，&ldo;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你连一个活着的魔族都不认识，却认为降妖除魔是必须的？&rdo;

霓霞被问住了，但又觉得这问题实在不可理喻，&ldo;难道不是吗？&rdo;

墨凌看向他的眼睛，这直直的一望，竟让霓霞的怒气都被压制了。

他看着墨凌，语气也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开口劝她，&ldo;你和他互换，用他的眼睛看到了他所认知的世界，因此动摇了？可你应当知道，神魔不两立，你今日同情他，来日若魔族大举进犯生灵涂炭，那又该怎么算？&rdo;

墨凌料到有此一问，早就准备好答案，&ldo;我去过魔域了，魔宫空空荡荡，没有守卫，甚至没有侍者。

我也没有看到任何魔族的军队。

&rdo;

霓霞不信，非常坚定，&ldo;他一定是特地瞒着你，你也知道魔族十分擅长欺骗。

&rdo;

墨凌一顿，想起她曾经也对寻谕说过这话，心里不由得漫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歉意。

当下平静道，&ldo;我不知道。

事实上，我在此之前从未和魔族打过正常交道。

我从未听过他们说话，从未了解过他们的平生，仅有的交集都是，杀了他们。

&rdo;

霓霞愣住了。

墨凌看他一眼，&ldo;你也是一样吧。

&rdo;

霓霞无语，但还要挣扎着劝说她，&ldo;魔族作过的恶，还需要我来一桩桩一件件帮你回忆吗？我们一定要天真地等到灾难发生，才去仓皇应对吗？&rdo;

这些话都在墨凌的意料之中，事实上这就是她从前的想法。

墨凌不回答，直接拿问心镜照向霓霞。

霓霞立刻瞬移躲闪。

还没等他质问，墨凌便淡定地给他扣帽子，&ldo;你是极端派，帝君是温和派，我现在怀疑你准备趁这个机会对我下手，干掉战神就能让帝君头疼，让温和派大神陷入被动。

&rdo;

霓霞：？？？

他简直要被墨凌气笑，&ldo;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rdo;

墨凌：&ldo;难道要等你做了我再仓皇应对吗？&rdo;

霓霞：&ldo;……我是神君，我们都是神，再说这个极端派与温和派的立场只关乎魔族，不关乎其他，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