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走就走，也不知是凭什么直觉选的路，朝着卫生间死路走去。

穆舟连忙叫住戚恒，“这边！”

戚恒转头，仍然是面无表情的脸，打量了一下他们面前的路，还是倒回来，跟着穆舟。

盆栽突兀地评价了一句，“这小鬼，真是不可爱！”

穆舟倒是觉得戚恒可爱得很，不由地扬起了嘴角，盆栽立即沉着他的低音炮嗓音撒娇。

“宝贝儿，你不许把我再给别人抱了！”

穆舟完全无视了盆栽的声音，他不想让戚恒觉得他有自言自语的毛病。

这一路他们要走得安全得多，穆舟明白过来，之前那一路的丧尸，大概是戚恒从四处引到了那一条通道的。

“戚恒。”

穆舟突然叫了戚恒一声，停下了脚步。

他们已经走到实验基地的前厅，由于是在地下，前厅的出口外面是一个电梯间，为了安全，电梯间和前厅之间的门是指纹锁。

电梯间进入前厅前还有一个房间，是消毒系统，通过喷射消毒气体给进入的人做消毒处理。

前厅很宽敞，仍像是被洗劫过，满地狼籍，没有一样东西是在原位，昏暗的应急灯闪烁着，映出模糊的轮廓，反倒将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戚恒和穆舟靠在一起，抬起手里的灯，光线打在墙壁上缓缓移动，打在墙上的影子就像不断变化形状恶鬼。

突然他们头顶上响起‘呜呜’的声音，仿佛谁在哭一般。

戚恒紧张地小声问穆舟，“这里死了那么多人，会不会有鬼啊？”

在他的印象里大人都是不怕鬼的，这种时候肯定会告诉他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然而穆舟严肃地吸了一口气，按住戚恒的肩膀说：“敬鬼神而远之，如果真的遇到了，这个给你。”

戚恒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抬眼朝穆舟瞪过去，但穆舟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手里拿着的是一根和他手腕差不多粗的试管，硬塞给他。

他问：“这做什么？”

“如果遇到‘鬼’，你就撒尿泼他，童子尿驱邪！”

“我不要！”

戚恒狠狠地把试管扔出去，在地上发出突兀又响亮的声音，两人同时寒毛竖了一身。

“宝贝儿，你怕鬼吗？”

盆栽的声音突然响起，穆舟脱口而出，“不怕。”

戚恒倏地看了他一眼，瞪着眼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