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饮羽哈哈大笑。

陆行舟隐隐觉得好像被他耍了。

石饮羽一把拉起他的手，兴冲冲地笑道：&ldo;走。

&rdo;

&ldo;哎，去哪?&rdo;陆行舟被他拉着往前跑了起来。

街上花灯璀璨，行人摩肩接踵，石饮羽拉着陆行舟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

两人狂跑了十几分钟，停在一座破旧却仍然张灯结彩的高楼前。

陆行舟望着楼上灯光杂乱的霓虹，嗅到里面低劣而又混杂的魔息，诧异：&ldo;这是哪里?&rdo;

&ldo;这是低级魔物聚居的地方，&rdo;石饮羽道，&ldo;当初我从蚩妄山出来，到成为魁首之前那段时间一直在这里落脚。

&rdo;

陆行舟微讶：&ldo;以你的修为，住在这里?&rdo;

石饮羽：&ldo;老公行事低调，韬光养晦嘛，当年若不是在妖城见到你，我根本没有挑战前任魁首夺他权的想法。

&rdo;

陆行舟笑起来，自家小魔物从来都不爱权术，这一点自己是知道的。

&ldo;走，看我那房间租给别人了没。

&rdo;石饮羽一跃而起，敏捷地在高楼外墙上飞檐走壁，从一个露台翻了进去，隐藏住魔息，穿过喧闹的人群，潜行到一个角落。

角落里比外面僻静多了，一扇门半敞着，里面空无一人。

两人进门，将房门关紧。

石饮羽笑盈盈地在房里转了一圈：&ldo;巧了，这房间现在没人住。

&rdo;

&ldo;你以前就住这种地方?&rdo;陆行舟皱起眉头。

烟花五颜六色的光影从窗户映入，照亮逼仄的小房间，屁大点地方除一张床就没什么空间放别的东西了，墙上有个小小的电视，陆行舟随手摸了一下，电视直接从墙上掉了下来。

&ldo;卧槽???&rdo;陆行舟一把接住掉落的电视，压低声音骂了一句，&ldo;这什么鬼?&rdo;

石饮羽拿过电视放在墙边，吐槽：&ldo;这电视当年就挂不住，这么多年也没修一下，绝了……别纠结这个，过来。

&rdo;

陆行舟见他翻身跳上床板，蹲在墙边，伸手往床和墙之间的缝隙摸去，好奇地盯着他。

石饮羽摸了一会儿，蓦地笑了：&ldo;还在。

&rdo;

&ldo;什么?&rdo;

&ldo;你来摸摸看。

&rdo;

陆行舟依样学样，手指伸进窄缝里，茫然地摸着坑坑洼洼还掉灰的墙壁，嘀咕：&ldo;到底是什……&rdo;话未说完，突然止住。

‐‐他在墙上摸到了自己的名字。

深浅不一的笔画，杂乱无章，仿佛毒发时留下的惨烈的指甲抓痕。

陆行舟指腹按在那些字上，抬头看向石饮羽。

一朵烟花在窗外炸开，璀璨的光芒照亮他的脸，石饮羽眉眼含笑、满脸温柔，俨然是一张从未受过苦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