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沉思纯原本还想争辩一下，那此刻她已经放弃了挣扎。

因为她看到商璟言的眼底已经冒出火星来。

她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眼泪哗啦哗啦掉：&ldo;你听我说，我不过是想吓吓那个小贱人……没想到办事的人不靠谱，回来我听说他还放了火，已经把他打瘸了，我……&rdo;

商璟言目光笔直看着她：&ldo;你把那纵火犯打瘸了？&rdo;

沉思纯听不出他言外之意：&ldo;阿璟，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rdo;

商璟言突然打断她：&ldo;那个被你打瘸的人现在在哪？&rdo;

沉思纯只以为他要找那人算账，连忙抓着他的裤脚说道：&ldo;已经回去了，你放心，他以后绝对不敢在林市了。

&rdo;

商璟言眼底一片冷然，他用力把裤脚从她手里扯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那头没人接。

他马上又拨了陈帆的电话，声音比夜色还要冷：&ldo;你现在去周娴家里跑一趟，我怀疑昨晚那纵火犯会报复。

&rdo;

陈帆不敢多问，直接应声去了。

商璟言没跟里面的钱凌天他们打招呼，直接推了门出去。

出去时，背后突然传来沉思纯的声音：&ldo;阿璟，你对这个女孩，是上心了吗？&rdo;

商璟言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

灯光下，一向高傲的沉思纯跪坐在地上，漂亮的双眼却凄凉空洞，脸上泪痕犹在，表情却异常倔强，似是非要等到他亲口回答。

里面传来一阵喧哗，大概又有人赢牌了，那笑闹声更显得这里安静。

商璟言憋了一晚上的火，此刻终于耐心了一回。

他走过去，略弯下腰，替她理了理因为被泪水黏在脸上的头发。

&ldo;思纯，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你去看，去发现。

&rdo;他的声音低沉好听，&ldo;分一点时间，去看看除了我以外的风景。

&rdo;

沉思纯的眼泪又哗啦啦涌了出来。

&ldo;还有，别再叫我阿璟。

&rdo;

他声音从未如此温和，也从未让沉思纯如此绝望。

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时，人已经走在门外。

沉思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屋里明明开着暖气，她却身影萧瑟，就像风中快要凋零的枯叶。

她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地毯。

这个男人，她已经抓不住了，又或者，她从未抓住过。

商璟言直到坐电梯下楼时，脸色依然平静。

手机不停震动，他看也没看。

门童替他把车开过来，他不疾不徐坐上驾驶座。

上次跟钱凌天打赌输了，给他当了一天司机，还顺路送过周娴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