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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单一海发现，她笑的时候，眼睛并不笑，反而更透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她居然只用嘴来表达笑，单一海认定这是……冷笑。

&ldo;这不是跟踪吧，我只是好奇，有谁敢进入这座迷宫式的残城。

恰好我也对此有兴趣。

我是指当我进入这座城的时候，我发现我要走的路，也就是唯一可以走的路已被一个人走过了。

我想我不能因为前面有行脚印，就让自己别走了。

何况这是全城唯一的一条路。

&rdo;单一海轻舒一口气，略带嘲讽地看定对面女中尉的脖子，偷偷感叹，那儿真白。

&ldo;你怎么敢断定只有一条路？&rdo;女中尉脸儿轻斜，枪拄在地上，很明显，她的敌对情绪已转为怀疑，怀疑往往是对一种事物的初步肯定啊！

单一海看出，那是一只英国造的&ldo;赫斯&rdo;猎枪，短小粗硬，手握在枪托上，像嵌在那儿一样，又舒服又坚强。

真是支好枪，他轻轻咏叹。

听那女中尉嘲弄地轻启朱唇，讲出第二句话来：&ldo;多么可笑的借口。

&rdo;

&ldo;这座城，不，城堡，在去年我就发现了，那时候，它的周围一片死寂，除了风，甚至没有一个牧羊人光临。

我庆幸是我发现了这座城。

&rdo;单一海稍停顿，感觉她在听，内心中涌出许多的语言，&ldo;我曾经三次试图进入，我想，我发现了这座城，至少该我第一个进入吧……&rdo;

&ldo;可你并没有第一个进去呀，我在踏入城内时，浮土上只有些小小的蚂蚁留下的脚印，还有我的脚印，这说明了什么？&rdo;

&ldo;你说的是个事实。

我发现了它，却在临进入时，又觉得这城实际上是一座迷宫。

&rdo;

&ldo;迷宫，又是笑话。

我根本不在乎什么迷宫，只在乎一路走去，我就走到了底，哪儿有什么迷宫啊？&rdo;

&ldo;是啊，是啊，等我终于觉得有把握走入时你已经先进去了。

&rdo;单一海有些小小的惭愧。

这个女人真是个巫婆，伶牙利齿，占尽上风，你瞧瞧那眼睛，&ldo;并且很奇怪的走在我的直觉前面。

&rdo;他补充说。

&ldo;你是说你的跟踪，只是与我的直觉发生了重合？两个人的直觉发生了重合？&rdo;她吱吱地尖笑，腰肢乱颤，感觉中那些该凸出的东西要碎似的。

可事实总是男人的担心都是空想式的愿望。

笑毕，把手伸出来，示意什么般的，又划回原地，&ldo;我是头一回听人把跟踪解释得这么完美，就冲这，我原谅你了，中尉。

&rdo;

单一海搓搓手，努力挤出笑来。

&ldo;我想被原谅的应该是你。

知道么？我以为我是这座城几百年、几千年后第一个检阅它的战士，我曾幻想过几十种隆重而又神奇的个人入城式，却唯独没想到跟在一个女人身后&lso;入城。

&rso;他轻轻地叹息着，满眼孤独和无尽的遗憾。

&ldo;我很高兴无意中成了别人幻想中的主角，可是，中尉，应该自责的是你，我那会儿看到这座城时，首先发现的便是城外这一大堆凌乱的脚印。

我还怀疑，这人既然到了城前，可竟未进。

原来是你。

&rdo;那女孩子满脸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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