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若是陛下不愿相信陛下看见的事实、却愿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臣实在是……&rdo;谢镜愚说不下去了，似乎还有些哽咽。

等等，发展方向好像不太对呀?

这样可不行，朕得把它掰回来。

&ldo;谢凤阁，朕不……&rdo;

话还没说完，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忽而箭步上前，用嘴唇把朕还没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朕这是……被谢镜愚轻薄了?!

朕简直目瞪口呆。

朕猜对了一件事，就是谢镜愚没说出口;但是，他改用做的了!这坑爹家伙，又不按常理来!

约莫是察觉到朕的僵硬，肌肤相碰的那一刻过后，谢镜愚自己退开了。

&ldo;臣冒犯。

&rdo;他垂着头，根本不敢看朕。

朕从震惊中回过神，一瞬怒火高涨。

&ldo;谢镜愚!&rdo;

名字被吼的人这回立刻跪了下来。

&ldo;请陛下息怒。

&rdo;

朕简直要气坏了。

&ldo;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朕现在就告诉你，康王死了!他儿子也死了!是朕亲自赐死的!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用这点胁迫于你，包括朕自己!你就这样回报朕的苦心，啊?&rdo;

听朕说第一句的时候，谢镜愚还想争辩。

但听完之后，他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ldo;陛下……?&rdo;

&ldo;早知道你如此大胆妄为，朕就该把康王留下来!&rdo;朕气得都口不择言了，&ldo;让他证你一个图谋叛逆之罪!看看你还……&rdo;

&ldo;陛下!&rdo;谢镜愚突然打断道，&ldo;陛下难道真猜不出臣的心意么?别说康王，就算惠帝死而复生，臣也绝不会背叛陛下!&rdo;他极快极重地磕了三个头。

那声音太过响亮，朕一时间无话可说，只能气呼呼地瞪着他。

&ldo;你啊你，&rdo;朕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什么好的骂人话，&ldo;朕一世英名都给你毁了!&rdo;

朕发誓这话没多余意思，但不知道谢镜愚想到了什么，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耳朵更是红得发亮。

朕不由愈发没好气‐‐朕都还没脸红呢，你个登徒子有什么脸红的资格?&ldo;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换成别人估计对这种没头没尾的问话一头雾水，但谢镜愚听懂了。

&ldo;臣也记不清了……&rdo;仿佛他的后背也能接收到朕的怒瞪，他又找补道：&ldo;应该就在陛下登基之后吧。

&rdo;

朕对&ldo;应该&rdo;以及&ldo;吧&rdo;这类用词非常不满意，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ldo;朕即位的时候你不是在吏部吗?&rdo;潜台词，每天也就早朝见一见，怎么能想太多?

谢镜愚停了一小会儿。

&ldo;当时臣举荐党将军，朝中上下只有陛下支持。

&rdo;

因为觉得自己被信任了吗?朕真想告诉他，那纯粹是因为朕未卜先知，而党和正是那个注定射杀单于的人。

而且，臣子感觉自己被君主信任，正常反应应该是感激啊?&ldo;之前还有什么?肯定不止这个吧?&rdo;

&ldo;臣……&rdo;谢镜愚的脸好像红得更厉害了，声音也前所未有地尴尬：&ldo;要是臣说了，陛下可不能因此治臣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