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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丫鬟道:&ldo;杏儿姐姐说,杜姨娘今日见红比昨日更多,大夫说杜姨娘肚子里的胎,估计保不过今晚就要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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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挥退丫鬟,冷哼出声。
&ldo;不识抬举的东西,活该落胎。
她抬眼看向身边的崔嬷嬷:&ldo;你亲自把东西拿去给杏儿,告诉她,等杜月娘落了胎便送杜月娘上路。
&rdo;
&ldo;那侯爷若是知道……&rdo;
崔嬷嬷年纪大了,到底不似年轻时那样果断,神色间有些踌躇。
&ldo;怕什么。
&rdo;
罗氏嘲弄道:&ldo;这两日府里来了那么多贵客,侯爷哪还顾得上一个落了胎的姨娘,就凭她今日告诉侯爷说的那番话,侯爷知道她死了,心里只有的份儿。
&rdo;
崔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她转身欲走‐‐
罗氏在她身后幽幽开了口:&ldo;赶明儿及笄礼一过,那个杏儿也不必留了,免得将来再养出个和杜月娘一模一样的白眼狼出来……&rdo;
她顿了顿道:&ldo;就把杏儿扔进如意院前头那口井里,也算给谢容姝那个死丫头送及笄礼了,好叫京城的人都知道,姜莲的女儿不止长得丑,还是个连丫鬟都能克死的丧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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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嬷嬷已许久不曾见过罗氏下这么狠的手,不觉打了个寒颤。
&ldo;奴婢这就去。
&rdo;她怯怯地道。
夜已深,白日里热闹的侯府后宅,因着众人歇下,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ldo;救命啊!杀人啦!&rdo;
突然,一声凄厉的呼救声,划过长夜,惊醒了沉睡的梦中人。
女宾客们歇下的西苑,大门被拍得&ldo;砰砰&rdo;作响。
&ldo;舅夫人,舅夫人救命啊舅夫人!&rdo;
随着这些响动,西苑众多厢房的烛火次第亮起,以顾夫人为首的夫人太太们,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打开西苑的大门,走了出去。
&ldo;舅夫人,救救奴婢……现在只有你能救奴婢了……&rdo;
顾夫人心生诧异,循声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素白长裙、头发凌乱,裙子沾满鲜血的女人,奄奄一息靠坐在门前。
&ldo;舅夫人,太太要杀奴婢灭口,还请夫人看在先夫人的面子上,救奴婢一命……&rdo;
顾夫人听见这话,走到女人面前,蹲下身,拂开女人额前凌乱的长发,趁着风灯的火光,总算看清女人的面容。
&ldo;杜月娘?&rdo;顾夫人惊呼出声:&ldo;你是以前阿莲身边的杜月娘?你不是这府上的姨娘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