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把话说清楚来！

&rdo;杜老太太更着急了，一步下榻，走到厅上。

孙婆子抖了抖，喘得更厉害了。

蕙夫人便又要发作。

&ldo;够了！

&rdo;俞宗翰一拍桌打断她的话，&ldo;别老喊打喊杀的。

给这婆子一口水，让她缓缓再说。

你们赶紧去把那几人给我带过来！

&rdo;

蕙夫人脸色讪讪地闭了嘴。

屋外便有人应声而去。

外头的戏不知何已停，屋里一片寂静，众人都怵怵站着，不敢多话。

俞宗翰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不大，却更叫人心里忐忑。

稍顷便有丫头倒了温茶给孙婆子，孙婆子磕头谢过后颤抖着喝下，慢慢平息了情绪。

&ldo;好了，你慢慢说，把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来，不用害怕，没人要罚你！

&rdo;俞宗翰才又对着孙婆子开口。

孙婆子深呼吸两口气，方才回道。

……

孙婆子专管园子北角的巡夜一职。

北角人少，几处院落屋舍都还空置着，为防有宵小之辈从这里进来，也怕一时不察这地方起了火患，因此孙婆子每夜隔一个时辰便要巡察一番。

这夜酉末时她照例巡到随糙阁，就见到个黑影从小道上窜过。

孙婆子没看清楚，不知是什么人，她因想着今天府里大老爷过寿，怕是府里什么人来这里有秘事，一时间不敢声张，只悄悄地熄了灯笼，从旁边石路进了随糙阁的院中，躲在阴蔽处看着。

随糙阁里没人住，因此不设烛火，只有月光和远处的灯笼散来的暗光，肉眼看不清事物，在眼前的东西也只能看个轮廓。

&ldo;没有多久时间，外头就又进来个黑影，鬼鬼祟祟进了随糙阁的正屋里。

我就摸到窗边，就听得几声踢椅子磕桌子的响动，里头又传出些……些说话声来……&rdo;孙婆子绘声绘影地描述着，把堂上众人嘘得心惊肉跳。

俞眉远捂了唇使劲忍笑，瞧不出这孙婆子倒有些当女先儿的天赋。

&ldo;什么话？&rdo;蕙夫人急问一声。

孙婆子偷眼看着堂上几人，不敢开口。

&ldo;说！

&rdo;杜老太太拍案喝道。

&ldo;是是。

里头传来个男人声音，嘴里只道&lso;我的娘，可想死爷了，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来咱两亲香亲香！

你这小腰可够细的……&rso;&rdo;孙婆子学着那油腔色调道。

杜老太太脸色一下子阴沉。

满屋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听了这话个个都涨红了脸。

&ldo;噗&rdo;俞眉远没忍住，把一口茶全都吐回了杯里。

茶水呛得她直咳，后头便有只手拍上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