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踏出大门的机会都少之又少，来了俞府八年，她出府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

屋里吱吱喳喳商量了一天，最后才定下由青娆和云谣陪俞眉远去。

榴烟和金歌过了年就要嫁人，这趟便不去了。

周妈妈本来不放心要跟去，可俞眉远却说她上了年纪不好上山，这机会就让给了云谣。

除了贴身跟随的人之外，另外还安排了粗使丫头和婆子，昙欢也被带了去。

用过晚饭，屋里服侍的人渐渐散去，青娆在里间铺床，俞眉远则将周素馨叫到了次间里说话。

因为白天的事，周素馨心里不太痛快，脸上便有些淡淡的。

俞眉远知道她的想法，便倚到她旁边，挽了她的手娇道：&ldo;周妈妈，你还怪我呢？&rdo;

周素馨拔开她的爪子，道：&ldo;姑娘是主子，我哪敢怪你。

我只怕她们年纪轻，这乍然跟你到外头，玩兴大发，难免疏忽了你。

南华山又不是什么天王宝殿，旧年我也跟着太太去过两次，哪里就这么小心眼，没见识了。

&rdo;

她嘴里的太太，说的却是俞眉远的生母徐言娘。

&ldo;阿远知道你疼我。

你就放宽心吧，一大家子人哪，还能出夭蛾子不成？&rdo;俞眉远安慰她。

一大家子人？怕的就是这一家人哪。

周素馨在心里叹口气，却没明言。

俞眉远又倚了过来，在她耳边悄道：&ldo;周妈妈，这回留你下来，为的是另一件要紧的事。

&rdo;

周素馨不禁纳闷。

烛火摇曳，俞眉远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上阴影成片，沉得不像个孩子。

&ldo;等我们去了南华山，府人人就少了，你寻个办法出府去，替我查查昙欢的背景，看看她有没什么问题。

&rdo;

周素馨愕然，压低了声音问：&ldo;姑娘，你查她做甚？&rdo;

&ldo;我要做些事，但身边缺人用。

府里的家生子都有来历，我不敢信，只有这些刚买进府的丫头，还能试试。

这昙欢不傻，她聪明得很，还有些良心，上回暗地里帮了我一把，我想用她。

&rdo;俞眉远解释着。

&ldo;姑娘，你要做什么？&rdo;周素馨大惊，一把攥住她的手。

&ldo;周妈妈，你莫担心。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先帮我做这件事。

&rdo;俞眉远笑笑。

周素馨还欲再问，那边青娆已经铺好床被出来，她便不好再说。

烛泪一层一层叠下，夜色又深，幔帐放下，俞眉远褪了衣裳上床，手里还握着那叠涂鸦。

俞府情况越来越复杂，把周素馨和青娆先送出去安顿好，她才没有后顾之忧，但这样一来她身边又无人可用。

这才是她将昙欢换到身边的最大原因。

那丫头好好调教一番，兴许能有大作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