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跟其他老师们打过招呼，便抱着小恩往车里走。

小恩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更不会懂这次旅程将彻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但孩子敏感的心灵却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扭头看着门口的几位老师，用力挥舞着小手，磕磕绊绊地说：&ldo;再、见，老师、再见。

&rdo;

老师们哭成一团，也用力地向她挥手：&ldo;再见小恩，以后要乖啊，听爸妈的话。

&rdo;

杨老师透过窗户看她，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从阳城到宁乡村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徐依然怕小恩无聊，陪着她坐在后排，可是小恩不哭不闹，只是愣愣地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徐依然拿出为她准备的零食，送到她面前，问：&ldo;小恩饿不饿，阿姨这里有好吃的零食呢。

&rdo;

小恩看了她手里的零食一眼，兴趣缺缺地摇摇头，问她：&ldo;阿姨，我们要去、哪?&rdo;

徐依然努力用着小孩子能听懂的语言跟她解释：&ldo;我们要送你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了。

&rdo;

爸爸妈妈?对小恩来说是个陌生的词。

小恩问她：&ldo;我的、爸爸妈妈?&rdo;

&ldo;对呀，爸爸妈妈会关心你，爱护你，是你最亲近的人。

&rdo;

小恩一知半解，她继续问：&ldo;为什么、过去、他们不在?&rdo;

徐依然一下子听明白了，小孩子在问为什么她的父母在过去的几年里从没陪在她的身边。

顾屿看着后视镜，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下眼神。

徐依然柔声跟小恩说：&ldo;因为你的爸爸妈妈之前遇到些困难，所以他们把你送到老师那里，但他们是爱你的，他们非常高兴你能回去呢。

&rdo;

小恩高兴了些，她来了兴致，问：&ldo;阿姨、也有爸爸妈妈?&rdo;

顾屿闻声，下意识地看了眼徐依然，后者的眼神只黯淡了下，便说：&ldo;阿姨也有爸爸妈妈，他们也很爱我。

&rdo;

小恩好像听懂了，开心地笑起来，露出一排小乳牙。

到宁乡村已经快下午一点了，顾屿沿着村子的土路往前开，车子刚到村口，就看见一个身材中等，面色黑红的中年男人站在路边东张西望。

顾屿开到他身边，降下车窗想问路，那个男人却先开口，试探地问：&ldo;请问你是顾先生吗?&rdo;

&ldo;我是。

&rdo;

听到肯定的答案，男人激动极了，他扒着车窗，把头探进来，语无伦次地说：&ldo;顾先生，我是孩子的父亲，小恩的父亲，我叫陈建民。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