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页，虞悄看见照片上的女人神色温柔，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梳着两只朝天的羊角辫，一身粉色的泡泡裙，舔着手里的冰淇淋，神情懵懂地看着镜头。

她一顿，凑过去细看，却被一只手挡住。

谢不菲挡住照片，结结巴巴：&ldo;别看了，黑历史。

&rdo;

虞悄试图拨开她的手指，语气认真：&ldo;明明很可爱。

&rdo;

谢不菲抿了一下嘴唇，别别扭扭地拿开手掌。

虞悄细细地盯着照片，忍不住笑了起来。

&ldo;你嘲笑我?&rdo;谢不菲斜眼看她。

&ldo;不是。

&rdo;虞悄说，&ldo;没想到小时候的学姐会有这么……可爱，很像芭比娃娃。

&rdo;

谢不菲轻哼一声，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她的说法：&ldo;都是她硬拉着我穿的，我才不喜欢这些。

&rdo;

她没想到类似的照片还有很多，下一页是芭比娃娃吃蛋糕、芭比娃娃骑三轮车、芭比娃娃摔倒大哭等等等。

谢不菲越看越羞耻，怒道：&ldo;这都是什么时候偷拍的?不许看!&rdo;

虞悄忍笑：&ldo;好，我不看了。

&rdo;一边默默把刚才的画面记在心里回味。

她翻开下一页，一个少女站在镜头前，白皙挺拔，乌发琼鼻，漂亮的狐狸眼俏皮弯起，笑得青涩稚嫩，隐约有了几分美人的雏形。

谢不菲看了一眼，说：&ldo;这好像是我初中的时候。

&rdo;

虞悄看得失神，她发现谢不菲的五官和母亲很像，偏柔，眉目流转间带着一点浑然天成的明艳和妩媚。

&ldo;看呆了?&rdo;谢不菲看着她的表情，轻笑。

虞悄回过神，有些窘迫地摸摸鼻尖。

她刚才在想，如果能早一点遇到谢不菲就好了。

她错过了对方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第十页，少女和女人对视，极其相似的两张脸，女人躺在病床上，唇色苍白，唯有瞳孔是发亮的，像一朵即将枯萎凋零的花朵。

少女坐在病床边，眼圈泛红。

谢不菲看着那张照片，沉默了片刻，说：&ldo;我以前还不太喜欢和她一起拍照，觉得麻烦。

&rdo;

她顿了顿，又道，&ldo;后来觉得有点遗憾，当初怎么没多照几张呢?&rdo;

虞悄不语，伸手轻柔地拍着谢不菲的背，感受着少女的身形在手心下轻轻颤抖。

女人的风景照很多，从艳丽到虚弱，每一张都是不同的风情。

她是天生上镜的人，随便一拍都像是艺术照。

谢鸿信偶尔也在她身旁，不过两人的举动看上去也并不亲密，更像是相敬如宾。

虞悄看着那些随着时间迭代变更的照片，好像纵观了她的一生。

不知不觉，一本相册到了最后一页。

夹着相片的地方却是空白一片，好像原本那张照片被人取了出来，放进了一张纸。

纸张泛黄褶皱，溅着圆形的深色痕迹，像是有液体洒在上面。

几行字迹和之前一样秀娟，看上去又有些凌乱，是同一个人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