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一脸懵逼。

陆减说：&ldo;真的。

&rdo;

&ldo;你……开口骂他了?&rdo;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陆减维持着面无表情，幅度非常小的点了个头。

方灼觉得自己脑子坏了，一片空白，还有一种奇怪的轰鸣，他实在是想象不出，陆减这样情绪如死水的人，骂起人来是什么样子。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叮嘱道：&ldo;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下手注意分寸，把人打得鲜血横流，有点过了。

&rdo;

&ldo;我没把他打出血。

&rdo;

&ldo;不是你?&rdo;方灼睁大眼睛，&ldo;所以今晚在你之后，他还被另一个人收拾过。

&rdo;

&ldo;不知道。

&rdo;陆减的声音很淡，接下来说出的内容，却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ldo;不过我知道，那个护工就要死了。

&rdo;

房间里的窗户开着，吹进来一丝凉风，像把冰冷的刀子，从脖子抹过。

方灼打了个寒颤，惊诧道：&ldo;你怎么知道?&rdo;

陆减嘴唇紧闭，又陷入了拒绝交谈的状态。

方灼心里发毛，直觉告诉他，陆减说的是真的。

不知在原地干站了多久，方灼咽了咽口水，紧张得嗓子眼都在颤抖，&ldo;你知道他确切的死亡时间吗?&rdo;

陆减的眼睛动了，焦点从天花板移到了方灼脸上，&ldo;你相信我?&rdo;

方灼说：&ldo;相信。

&rdo;

陆减漆黑的眼里多了不一样的色彩，&ldo;赵医生，你是个好人。

&rdo;

方灼把好人卡揣进心里，&ldo;我也这么认为，回答我的问题。

&rdo;

&ldo;命运是无法更改的。

&rdo;陆减阖上眼，手却伸过去拽住方灼的手腕，&ldo;赵医生，想跟你一起睡。

&rdo;

方灼低头掰开他的手指，&ldo;你乖，先自己睡。

&rdo;

陆减和他都曾经跟对方接触过，如果人真的死了，他们也难逃干系。

妈的，不就说了句话么，这身骚味也太浓了。

男人被抬走以后，送进了急救室，好在只是鼻梁骨断了，鼻血流得多了点，看着吓人罢了，为了防止意外，院长让护士长陈姐负责照看。

方灼从病房出来，走到电梯口时，头顶的灯泡闪了一下，伴随值班台护士的一声尖叫，四周陷入一片漆黑，电梯的按钮也灭了。

电梯是没法坐了，他扭头看向左手边，散发着绿油光亮的&ldo;安全出口&rdo;指示牌。

方灼胆子不小，蛇鼠虫蚁一个不怕，但他怕死人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