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助理?&rdo;她问。

&ldo;你的助理。

&rdo;他回答。

&ldo;我要助理做什么，每天送我上班?&rdo;

lily说，&ldo;当然，还可以接下班。

&rdo;

即使lily语气轻松，也感觉到她不止是幽默的接个话而已。

卓楚悦不排斥他的好意，他想让她的生活更从容，无可厚非。

她从小就有一个认知，梁明轩是她的长辈，几乎是她最信任的人，他提的建议，要求她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她好。

所以，在梁明轩面前，她无法拥有独立女性的魄力‐‐互相出示一份财报，共同维持衣食住行。

lily开着他的车，将她从机场送到事务所楼下，然后如同姐姐般亲切地说，&ldo;穿这么少，难怪感冒，我去商场挑件外套给你，喜欢什么牌子?&rdo;

卓楚悦懵一下，只说，&ldo;简单的，谢谢。

&rdo;

走进事务所是中午，办公室空了，她一个人来会议室坐下，翻开材料表，打电话订材料设备。

十分钟后，有人推门进来。

她没空回头，以为进来的人是高海阔，就说，&ldo;现在檀间对外出租的户型，只有439的吗?&rdo;

&ldo;檀间的户型格局有点迷。

&rdo;

听到回话的声音，她才回头，进来的人是余军。

虽然不太想与他闲谈，卓楚悦还是问，&ldo;什么意思?&rdo;

他沉吟半天，该怎么表达想法，最后说，&ldo;我不太喜欢的意思。

&rdo;

卓楚悦差点翻白眼，没好气地说，&ldo;没人问你喜不喜欢，做你的模型去。

&rdo;

他在一旁蹲下，一边翻动材料箱，一边说，&ldo;我也不喜欢做模型。

&rdo;

&ldo;还有写说明，我最恶心写说明。

&rdo;他直冲冲说，&ldo;还有跟开发商开会，图在纸上，他们看不懂，用嘴巴讲了，他们还听不懂，人头猪脑。

&rdo;

简直是在发散消极情绪。

卓楚悦忍不住打断他，&ldo;既然讨厌这些，何必选择做建筑师?&rdo;

&ldo;来钱多。

&rdo;

她无言，低头回去，继续核对材料表。

这时，余军把自己的手机递向她。

手机屏幕上是音乐平台软件，他的个人主页，认证是独立音乐人。

她茫然抬起头。

&ldo;我最擅长做trip，你知道portishead吗?早年引领trip-hop的乐队，不过我最近很喜欢re:ps，一个日本组合。

&rdo;他说的时候，眉飞色舞，有二十一岁青年的自傲光彩。

卓楚悦怔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