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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轻笑,与他拥吻,渐渐的,就有火从心口一直烧到下腹那里去。
白色的中衣中裤里衣下裳铺了满床,不知是谁拉下了帷幔,亦不知谁的青丝交缠。
水乳交融的感觉太过亲密,也太过疼痛,顾秉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眼前浮光掠影般闪过当年画面。
曲江,东宫,定陵,嘉州,抑或是洛京。
喜怒哀乐,哭笑贪嗔,雌伏哀吟,尽都是为了身上的这个男人。
轩辕亦是迷醉地看着顾秉,从他们见面伊始,顾秉便是谦卑顺从的,自己早已习惯看着他的头顶。
后来关系亲近了,也曾同车共榻,执手而眠,却从未如此这般骨血相溶,仿佛本就是一体。
后宫佳丽三千,轩辕也算阅人无数,可从未有人如同顾秉一般,哪怕不解风情到了极点,木讷得一动不动,都可让他无力自控,甚至连灵魂都悸动起来。
在两人同时攀上最高点时,轩辕突然落下泪来。
猝不及防。
顾秉轻声低叫,电石火花之间天地一片昏芒,仿佛即刻就要飘摇而去,远离这万丈红尘,九重宫阙。
然后就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把他又拽回尘俗之中,回到挚爱的君主身旁。
忍住心头和身体的战栗,顾秉伸手拭去轩辕眼角的泪迹,一声喟叹却已道尽半生的纠缠:&ldo;陛下,该哭的,似乎该是臣吧?&rdo;
轩辕就着相连的姿势拥住他,肌肤相贴,一毫一厘都不愿分开。
他闷闷道:&ldo;朕真是个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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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失笑:&ldo;若陛下是混帐,臣便也跟着当个混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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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紧了紧怀抱:&ldo;朕刚刚回头想想,好像从相识第一天起,除了麻烦和痛苦,就没让勉之你开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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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想要说话,轩辕却点上他的嘴唇。
&ldo;听朕说。
朕不仅是个混帐,还是个蠢材,白白虚度了这许多年的时光。
&rdo;他的眼神有些悠远,&ldo;朕把你当做朕最倚重的臣子,如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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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秉的眼光不悲不喜,轩辕笑笑:&ldo;不管朕和你的关系何如,你始终是朕最信任的人,甚至胜过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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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虽自诩聪明,可到底眼高于顶,骨子里或许还有些偏执暴戾。
这样的性子,其实并不适合当一个皇帝。
朕总是说你是小狼崽子,其实狼子野心的,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朕。
自幼学的都是帝王心术,只知道站在云霄之上俯瞰众人,却从来忘了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不坏也不好的一人罢了。
朕知道宽仁,可为的却只是轩辕家的天下,而你顾秉,做到了忠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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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被他说的有几分赧然,轻道:&ldo;陛下,日后还是不要说这些话了。
你我之间,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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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笑的像是叹息一般:&ldo;忠恕忠恕,对朕忠,对天下恕。
每每与你一处,朕便觉得杀气戾气都被压制下去,真的能体会圣人的仁心仁术了。
勉之,若是没有你,朕觉得,朕或许会是个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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