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悲哀地看着他：&ldo;陛下也好，周玦也好，还有我们，都那么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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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泱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ldo;之后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

去年的时候，我渐渐感到时机成熟了，便休书一封给我们的可汗，得到批准后，我便按步骤，一步步筹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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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淡淡道：&ldo;第一步，我猜便是暗示苏景明北疆的事情，意图引起陛下和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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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泱点头：&ldo;不错，但真正的准备工作，从元祐之后便已经开始了。

这个王朝本就腐朽不堪，你们的臣子忙着划分派系互相内斗，而君主却活在一统华夷的美梦里却不真的进取图强，可乘之机，实在太多太多。

无论是收买士族，还是鼓动王族，都显得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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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摩挲着腰间的香囊，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张面孔，凤眼被愤怒点燃，失望里夹杂着微不可见的伤怀。

&ldo;元祐之难，我们利用陇西贵族和山东士族的争斗，几乎是不战而胜，夺得陇右数郡。

而此番，我们便如法炮制，不过借刀杀人，这次我们的刀，是你们愚蠢的藩王。

轩辕箓，轩辕笙都不聪明，但是却很听话，那正好是我们需要的。

从谗害陈叔远，到诬陷梁猷，再到把燕王造反的证据一点点透给你们，最终利用削藩来挑起战争，几乎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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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长叹：&ldo;真是可怕，可笑亦可怜。

你是中枢重臣，怕是每次我们中书省的会议还未结束，突厥人就已经知道我们商讨时的座次了吧？&rdo;

秦泱点了点头：&ldo;那日刺杀你们的刺客自然也是我派去的，而陛下亲征，我也是大力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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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深吸一口气：&ldo;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为何不一鼓作气，让我死在牢里？&rdo;

秦泱深深看他一眼：&ldo;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要谋害你。

因为连你的出现，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意外。

我的计划里有周玦，黄雍，赫连杵，苏景明甚至赵子熙，但是却单单漏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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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也看他：&ldo;那多谢了，没把我也算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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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泱沉思：&ldo;你带来好几个变数，其一，不知你和周家的那个公子是如何做到的，靖西王还是被牵制住了，变得畏手畏脚，没能与我们合作；第二，你出头提削藩的事情，还有轩辕昭旻拼死也要保你；其三，不知他是否有所察觉，把你升到比我还高的位置，并让你负责北征大军的粮草。

&rdo;抬眼看了顾秉一眼：&ldo;我一直想，若是中间有什么差池，怕就是在你那边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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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被子向上拉了拉，顾秉感到有些想睡了。

秦泱却开口：&ldo;轩辕昭旻真是个庸才，大军的粮草明明只够两个月，他还一路磨磨蹭蹭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