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苦笑：&ldo;你倒是乖觉，朕想把你糊弄过去，竟然被你绕回来了。

&rdo;长叹一声，轩辕起身看帘外飞雪飘摇：&ldo;此人的名字，恐怕勉之你已经不太熟了。

他叫陈叔远，元祐三十年，因贪赃枉法被斩首，朕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rdo;叹口气，&ldo;他的人品，是极贵重的。

朕今日所学，经史子集，帝王心术一大多半都是他教授的。

&rdo;

顾秉想起当年轩辕说自己和此人有相类之处，心下难免有些不快，就听轩辕道：&ldo;彼时，朕毕竟年轻，用人看人眼光都不算得老到，当年的评价勉之就当朕没有说过。

你和他，还是很不一样的。

&rdo;

顾秉见他惘然若失，忍不住问道：&ldo;陈叔远其人，应该也是颇具风华吧？&rdo;

轩辕摇摇头：&ldo;其实不是的，看起来很老实本分忠厚的一个人。

说句实话，比勉之你老实多了，父皇当年很器重他。

&rdo;谁又想得到，看起来那么清廉耿直的一个人，竟然贪了十万贯钱。

&rdo;

顾秉皱眉，想了想，问轩辕：&ldo;臣依稀记得，陈叔远是太子少傅？他可有别的官衔么？当少傅之前在何处任职？&rdo;

轩辕知顾秉在大理寺久了，对什么事情都要寻根问底，便也耐心答道：&ldo;他就是太子少傅，但苏太傅平日里不怎么来东宫，朕的书多半还是他教的，所以朕一般都唤他为太傅。

之前么，他似乎一直都在翰林院国史馆，还当过翰林院掌院学士，是一代大儒。

&rdo;

顾秉却突然笑了：&ldo;陛下，臣猜想，此事必有内情。

&rdo;

&ldo;哦？&rdo;

顾秉双手交叠，若有所思：&ldo;我朝盛极时，国库也就入三千万贯。

东宫詹事府管理钱银，少傅是绝不可能过问的。

他做过掌院学士，就算他可以直接经手，翰林院一年的开支不过一万贯，在日常不用钱，不发薪俸的前提下，他必须不间断地连续挪用十年。

而臣印象里他死时不过四十，绝不可能把持翰林院达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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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的眼睛慢慢亮起来，看着顾秉，带着隐约的期待。

顾秉与他对视：&ldo;臣没有遇见过他，但猜想让陛下如此心折，应当不是贪图名利之辈，臣相信陛下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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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雪意浮空迷远目

二人默默行走于漫天大雪中，各自低头沉思，几步之后太监侍卫们捧着衣物默默跟着，天地之间，只听见众人衣摆扫过落雪时的簌簌之声。

轩辕抿着嘴唇，神情冷峻地开口：&ldo;勉之，你觉得陈叔远的事情，和史苏两党有关么？&rdo;

顾秉犹豫了下：&ldo;臣以为近二十年中的朝事，或多或少都与两党之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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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猛地顿住，身后的人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