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雍有些吃力地从奏章中抬起头，笑得很是慈祥。

&ldo;勉之啊，来坐。

&rdo;

顾秉褪下大衣，为自己和黄雍添些茶水，默默地也开始看奏章。

顾秉虽然是大理寺卿，但鉴于中书令黄雍渐渐老迈，体力渐渐不支，轩辕便让顾秉不忙的时候帮着打打杂。

门开了，代入凛冽的北风，顾秉起身站在门口，为黄雍挡去大半的冷风。

一个小太监提着宫灯站在门口，他身后一个秀颀的身影慢悠悠地晃过来。

&ldo;陛下。

&rdo;顾秉和黄雍一同行礼。

轩辕摆摆手，让小太监关了门，在桌边坐下，就着顾秉的杯子喝了口茶。

&ldo;都快腊月了吧？&rdo;

黄雍点头：&ldo;可不是。

过几天可就腊八了，接着就是除夕，陛下可得好好操办操办。

&rdo;

顾秉站在一边，点上龙涎香，把准备好的手暖递给轩辕。

轩辕接过来：&ldo;即日起，黄大人就不必值夜了。

若是实在过意不去，就挑些不甚重要的折子带回府去批阅吧。

&rdo;

黄雍也没推辞，笑眯眯地称诺，顾秉看了眼轩辕，心下明了却没接话。

轩辕盯着他，半晌开口：&ldo;勉之是不好意思向朕提吧？无妨，朕对勉之何其倚重，军国大事，俱可托付。

但大理寺事务亦是繁重，每日值夜就不必了，日后勉之就单日来罢。

&rdo;

顾秉苦笑：&ldo;臣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吧？&rdo;

黄雍在一旁幸灾乐祸：&ldo;这是陛下对勉之你的宠信，参与中枢机密乃是我等求而不得的荣耀啊。

&rdo;

顾秉慢条斯理道：&ldo;臣对陛下的恩宠自是感激。

不过臣一个人做两件差事，是不是该领两份俸禄呢？&rdo;

轩辕笑：&ldo;俸禄就算了，不如这样，勉之的晚膳日后就在宫内用吧。

&rdo;

顾秉把刚整理完的奏章按轻重缓急递给轩辕：&ldo;臣之前和史阁老一道用的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