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低头整理公文，心中思量，赫连应该是知道杨信的存在的，而钟衡臣恐怕还被蒙在骨子里，该是多大的误会才能把杨信这种叛贼联想成护国将军啊。

正说着，清心端着茶进来，顾秉起身，亲自把茶盅递给轩辕：&ldo;陛下，这是红景天泡的茶。

雨下了好几天了，喝些这个去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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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轩辕他们皱眉喝下，顾秉便告辞回书房办公了。

轩辕用舌尖细品苦中带甘的回味，看向钟衡臣：&ldo;你对顾秉这个人，怎么看？&rdo;钟衡臣轻摇折扇，迎着雨气里的阵阵凉风，玉带雕冠，发丝轻扬，端的是风流倜傥，看的一旁的赫连杵冷的慌。

啪的一声，钟衡臣合上纸扇，留意了下轩辕的眼色，状似苦恼地开口：&ldo;陛下，君子不道人长短，恕臣不敢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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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点点头，笑道：&ldo;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顾秉虽然官阶比你高些，但本朝尚清谈，群臣之间互相品评，本身也没什么。

你们是同僚，看的总比上位者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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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衡臣犹疑道：&ldo;但顾大人毕竟是东宫旧臣，陛下可比臣了解多了。

让臣当着陛下的面阐述对顾大人的看法，那岂不是班门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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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拿茶壶给自己和钟衡臣添了些热水，轩辕脸上阴晴不定：&ldo;这五六年少有他的消息&rdo;，又叹了口气，&ldo;朕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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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注意到钟衡臣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在心里叹了口气，顿觉钟衡臣若是有看起来一半聪明，凭他的家世，早就比顾秉爬的高了。

钟衡臣也喝了口茶，表情无比清高地开口：&ldo;臣是顾大人同科的状元，之前在京中的时候和顾大人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顾大人之后累获升迁，臣就更无缘结识了。

不过臣倒是听说一些顾大人在家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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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轩辕饶有兴味地挑眉。

钟衡臣似乎是得到了鼓励：&ldo;有说法，说顾大人的八字是少有的天煞孤星，五岁克死了父亲，靠母亲拉扯，为人家做些针线活计勉强糊口。

结果不到八岁，他母亲也死了。

他母亲本是富户家的小姐，不顾家人反对私奔跟了他的父亲，似乎是个穷书生吧。

他的舅舅家有善心收养了他，供他读书，让他考上了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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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皱眉：&ldo;这个朕倒是真不知道。

后来呢？&rdo;

钟衡臣说的更起劲了：&ldo;后来顾大人平步青云，却只给舅舅家五十两银子，从此以后就此不闻不问，毫无报恩之心。

连舅母过世都没回去看一眼，更不要提祭扫父母的坟寝了。

唉，我们这些同科的举子听闻这些事情，都是不可置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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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点点头：&ldo;朕知道了。

&rdo;

门打开，清心端着一份盘子走进来，上面放着几张纸。

赫连杵上前一步打开，看轩辕：&ldo;顾大人列出了三座有可能的山，山上各有一些零散没有造册的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