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哭，声音因为愤怒在颤抖。

曲默的心猛的磕了一下，转身握住门把，把面前的门打开了。

从浴室走了出去，目光笔直的看向沙发上坐着的身形瘦小的女人：&ldo;你再怎么求她都没用，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做的。

&rdo;

&ldo;你是?&rdo;陈娟看向曲默的目光有些茫然：&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

&ldo;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rdo;

曲默朝奚瑾走了过去。

奚瑾把脸埋的很低，哭声戛然而止，长发散落，彻底遮住了她的眉眼，她不愿让他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

&ldo;没事。

&rdo;曲默伸手把她的长发拨开，指腹温柔划过她泪湿的脸颊，小声安慰她。

把她满是泪痕的脸塞进自己的怀里，潮热的掌心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奚瑾被他护进怀里，掐进掌心的指甲慢慢松开，嗓子眼里像是被强行灌下了一罐子醋，灼烧着她嗓子、食道、血管、心脏……甚至是身体的每个毛孔，酸涩感瞬间袭满全身。

被人窥到了最羞耻的一幕，心防被彻底击溃，眼泪再次决了堤。

曲默低头看她，眉心皱着，奚瑾的低泣声化成了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撕扯着他的心脏，很疼。

他突然想起了季铎说过的那根棍子，驯兽师手里的棍子。

再次看向沙发上泪盈盈的陈娟，有些明白了。

&ldo;你爱你的女儿吗?&rdo;他问。

陈娟抽了纸巾抹了抹眼角：&ldo;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rdo;

&ldo;你好像对自己有什么误解，责任和爱，不一样。

&rdo;曲默垂眼看怀里的奚瑾，眼底满是怜惜：&ldo;我爱你的女儿，我可以为她打破所有的原则，我想守护她，赌上我的命都可以，你可以吗?&rdo;

陈娟张了张嘴，话没出口就被曲默打断了。

&ldo;你不可以，你只是想以爱的名义绑住她。

比起她这个女儿，你更爱的，是你所谓的名声和你那个早就名存实亡的家。

&rdo;

&ldo;不是这样的……&rdo;陈娟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ldo;而我，只要能不让她受到伤害，我可以为她背上所有的不是，所有的污水我都可以挡在她面前替她接着。

甚至杀人，我都可以为她去做。

不是为了想要在她身上索取什么，是一种本能反应。

这种本能，你有吗?&rdo;

陈娟一时语塞，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问：&ldo;你是我女儿的男朋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