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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于榔受到鼓舞,抱着小婴孩上前:“能请二位先生为他起个名字吗?”
起名废崔颂将目光转向郭嘉。
郭嘉思忖了片刻,想起刚刚婴孩嘹亮的哭声:“大钧播物兮,无垠[1]。
就起名马钧吧。”
没什么文学细胞,对诗词一窍不通的崔颂:“……嗯。
好名字。”
事实上他压根不知道郭嘉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却面不改色地称赞,毫无节操。
古人不管给什么起名都要寓意、意象、立志、引经据典……他这个伪古人简直心累。
不过话说回来……马钧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马于榔同样没听懂郭嘉的前半句,他的关注点在另一样事上:“随我姓?”
他无比惊讶,甚至有些惶恐。
郭嘉道:“有何不可?”
“可我,我是罪人之后……”
马于榔压下声,艰难地挤出后半句话,“若要他跟从我的贱姓……”
“何为贱?”
郭嘉肃容,“天不罪人,而由人定。
这天下从来没有天生的罪人,哪怕被定了重罪,也未必真的有罪。”
“贩夫走卒,纳鞋织席之徒,为生计忧;倡伶优人,乐工百师,各传其技,莫非贱乎?纵被千万人轻蔑,难以昂首,亦可坚守本心,振其衣,濯其足,又与他人何干?世上未有贱者,不过自我轻贱罢了。”
这不是崔颂尘埃落定(下)现场一片混乱。
各种杂物东倒西歪,徐濯右手的整条袖子都被染红,乔姬正围着他打转,两人额头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另一边,刺客倒在地上,两眼泛白,口舌犯紫,已毒发身亡多时。
崔颂顾不上去管变成死尸的刺客,关心地问道:“霁明怎么样了?”
乔姬有些着急:“止不上血……敷了止血的草药,完全没用。”
可惜她的金针在上回被杨氏劫掠的时候不慎遗失,不然还可以试一试刺穴。
崔颂心中一沉。
血流不止,失血过多,这在现代都是要人命的事,何况古代。
见徐濯流出的血是暗红色,确认没有伤到动脉,他毫不犹豫地撕下一段中衣,叠成条带状,在徐濯伤口下方紧紧绕了两圈,系上结。
乔姬无暇惊讶他的举措,见血流不止的情况有所改善,她略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担忧起来:“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没办法止血……”
崔颂问:“不能用线缝合吗?”
乔姬道:“一般的缝针过于粗大,没办法缝合伤口。
我倒是有一根极细的银针,但是……”
郭嘉代她说出未尽之语:“丝线太过脆弱,便是徐兄能忍受针扎之苦,只怕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丝线尽裂,伤口又将重新裂开。”
不说以乔姬的医术能不能成功,他们总不能找麻绳来缝吧?崔颂来回踱步,眼见徐濯的脸越来越白,在紧迫之中,他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
“缝合……合?”
他遽然想起前世在电影中看到的一个情节:一个印第安人受伤,抓住行军蚁的上颚对准伤口,待行军蚁死死咬住他们的伤口后,斩下它们的身体,而脑袋还死死咬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