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让她吃惊的消息传来：一向循规蹈矩的程见溪居然为了程杉动手把篮球队的前锋打进了医院。

红颜祸水。

事发后，李佳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么一个词。

谁都要维护自己的学生，如果程见溪真的因为这件事受了处分，往后拿奖学金、保研都要受影响。

她觉得自己这个做老师的，到底还是要把该说的话说一说的。

李佳自掏腰包，去医院看望林涛，而后又去看了一眼程杉。

病房门是开着的，李佳看见程见溪在病房里给程杉剥石榴：边柜上放着一只干净的白瓷大碗，里头盛着颗粒饱满没有一点瓣膜的晶莹石榴籽。

程杉手上打着石膏，哼哼唧唧求他：&ldo;好程见溪，你把相机给我吧，不然下周我就没有照片给你了，我这个礼拜有好多表扬你的话要写。

&rdo;

程见溪淡声说：&ldo;你电脑里不是还有那么多库存吗。

随便挑一张打印出来。

&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程杉惊道，&ldo;好啊程见溪，看不出来你竟然也会偷看我电脑了，啧啧啧，坦白从宽，谁教你的?&rdo;

程见溪把勺子放进石榴碗里，递给程杉，说：&ldo;你忘了?高考之后，你把所有照片都给我看过。

&rdo;

顿了顿，说：&ldo;算了，反正你的记性也不好。

&rdo;

&ldo;我记性好着呢!&rdo;

程杉抱着大碗，挖着石榴吃得欢快。

&ldo;我跟你讲，我就是哪天像韩剧那样出车祸失忆了，都铁定记得你。

&rdo;

&ldo;程见溪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嘛……我就是打个比方，又不会真的出车祸。

你想啊，我要是连你都忘了，我这十多年不就白活了?&rdo;

程杉眼见程见溪神情淡漠下去，又连忙讨好道：&ldo;哎呀，这个石榴是哪家店的，也太甜了吧!&rdo;

李佳走进去，终于看到病床上眉开眼笑的女孩子的全貌。

后者微怔，居然先程见溪一步乖巧喊道：&ldo;李老师好!&rdo;

李佳有点诧异，程杉从来没有修过自己的课，怎么会认识自己。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佳虽说心里对她颇有微词，却也笑了笑，说：&ldo;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我这次来主要是去看望林涛，也打算找程见溪了解了解情况。

&rdo;

程杉转脸看着程见溪，说：&ldo;去吧，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rdo;

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内疚?

李佳的唇角抽搐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住了自己的不满。

在医院走廊尽头，李佳极克制地表达了对这件事的看法。

她说如果你不向领导解释，这次处分下来，全部归咎于你的话，今年的奖学金肯定是申请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