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明没在床上，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是不是你做的？”

颜妃坐在他身边，看他吓得脸色煞白，“你哪里来的蛇？”

明一张口就掉了眼泪，“小卓子找来的，我就是想吓一吓他们，我不知道那个蛇有毒，母妃，我不是有意的，他他……要紧吗？”

颜妃心中蓦然一松，好在她儿子还并没有害人之心，她揽了明到怀里拍着她的背道，“母妃知道，儿什么性子，母妃最知道了。

儿，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你那时候多乖巧，母妃的都肯听，可是后来你父皇宠爱你，你便谁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现在看到了吧，你没有想害人，别人却会借着机会来害你。

要是旁人知道了，是不是都会觉得是你心思歹毒，想要毒死你明夙哥哥？”

她说得极慢，一字一句讲给明听。

明埋在她怀里，抽泣着道，“母妃，那现在可怎么办？”

“母妃替你收拾。”

颜妃给了贴身的紫雨一个眼神，紫雨会意，悄无声息地福身出去料理小卓子了。

“往后我都听母妃的。”

明年纪小，也察觉到了什么，小脑袋又没有办法细想，“母妃最近都不管我，不像以前那样时时来看我了。”

颜妃也不想逼得他太紧，抱着他哄道，“那今晚母妃陪你睡好不好？明日你去给明夙哥哥赔礼道歉，把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他。”

“可是他会不会怪我，他好凶。”

“你先无礼，人家当然不会理会你，你好好说，明夙定然会理你的。”

颜妃软言软语的，见明睡着了，偏头拭泪，“不要怪母妃，母妃也是没法子。”

明忽然又张开眼睛，忍着困似懂非懂地道，“是不是我离母妃远一点，父皇就会高兴？所以母妃才故意不管我的。

四哥先前和我说过，可是我那时候还不肯信。”

“是，你父皇喜欢你亲近他，你就只管亲近他，可是他说得不一定是对的。”

“那我之前那样，母妃是不是很伤心？我是不是很笨啊？没有四哥，也没有明夙哥哥聪明。”

颜妃含泪笑道，“当然伤心。

聪不聪明又有什么要紧，母妃只盼着你平平安安地长大。”

明终于安下心来，安稳地睡着了。

他就是觉得颜妃突然就不喜欢他，故意吵闹惹事引她注意罢了。

说起来，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紫雨出去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颜妃捂住明的耳朵，“人已经没了？”

“娘娘料事如神，人已经死了。”

紫雨道，“他屋里搜出来两锭金子，都是没有打印记的。”

“不用往下查了，定然是断了线。”

颜妃示意她下去，自己半靠在床头，终于能静下来想一想今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