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给他个痛快。

“差大哥，那人长得什么样子？犯了什么罪，有没有赏银？”

萧离好奇打听，万一碰到了那些穷凶极恶的话，有王孟在岂不是有赚？

衙役呵呵一笑：“是被官家贬下来的连带罪人，如今不过是个在逃的奴仆，哪里值什么钱？”

得罪官家？

孰是孰非，这种古代最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指不定是个倒霉蛋，不一定是穷凶极恶的人。

原来不值钱，萧离也不打听什么了，只是那其中一个衙役不小心把她给萧宝儿买的麦芽糖给弄掉了出来，她低头去捡，却看见地上有几滴新鲜的血液。

她心跳加速，便往马车下面看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满目疮痍，脸上的伤疤和血液已经看不清他原本的相貌。

男子张着嘴，也不知道是说了啥，但萧离知道，他说的必定是叫她不要声张，或者救救我之类的话。

他眼神记得渴望，绝望，还有他那张稚嫩而血肉模糊的的脸，萧离都十分震惊。

“差大哥……啊……”

萧离原本想说差大哥，这条路未曾见过那个逃犯是不是还在城里？

结果那男子以为她要举报，便失去了最后的希望，身体也支撑不住，‘噗’的一声，从马车下面掉在了地上。

“他他他在这里。”

其中一个长得黑呦的衙役有些结巴的道，说着，一下子便把男子从马车下拉了出来。

他蹲下身，晃了晃男子的身子，又探了探他的鼻翼：“大人，他好像快不行了。”

原先领头的衙役眉头微蹙着，翻身下马，亲自去探了下他的鼻翼，又摸了摸男子的脸色冷峻，半响看了看旁边的池塘才道：“给他个痛快，弄死了再沉塘吧。”

啥？弄死再沉塘？

“不……不要。”

脑子口唇干裂，喉咙沙哑的不能再说什么多余的字一般，他看着萧离：“救……救救我。”

萧离一时为难，这要是能救她也不会束手旁观啊，这可是逃犯啊！

“大人，那这奴契？”

皮肤较黑的衙役拿出了男人的卖身契问道。

领头的道：“人都死了，就给他个自由身吧。”

“他还没死呢？”

萧离看着那男子求生心切的眼神，不得不心软，就这两个差大哥的谈话内容，她也不是听不明白的。

“他已经活不成了，我只是给他一个痛快。”

“那让他自生自灭也好啊？直接杀了他这不是很残忍吗？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还是个人？”

萧离问道，她对上奄奄一息的男子的眼，他留着泪，颤抖着，眼里放着些许光芒，这世上还有这样好心的人，他也万万没想到过。

苍天，保佑他不要死，他还不能死啊！

那领头的衙役看着萧离冷笑道：“谋逆之罪，皇上开恩贬为奴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可他想着逃跑，又生了重病，是自寻死路，我等奉命行事，怎么敢私自放人？”

那衙役看出萧离想救人，便道：“你若想救他，十两黄金买下他就可。

“十两黄金？”

她没听错吧？她记得，以前村里的谁被父母卖了，也不过才五两银子而已。

“上头这么规定的。”

衙役看不出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