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什么呢?我来猜一猜好不好?&rdo;

&ldo;没，我没想什么。

&rdo;归菀连忙否认。

晏清源爱怜地将她一只素手握在掌间，蹙眉撩她一下：&ldo;你生来说话就是这样柔声细语的罢?&rdo;

他这话倒不错，归菀自幼同人说话，总是如水轻柔，她本也罕言，倘不是他时时迫她，她是一句也不想和他说的。

&ldo;你知道么?你整个人都是软的。

&rdo;晏清源总忍不住想要抱着她，本只是勾着手，胳臂一动，归菀就来到了他怀间，他抵在她额角，梦呓似的：

&ldo;又软又干净，就好比天上的一朵云……&rdo;

归菀在他臂弯间，迎上他那双无论何时瞳孔都黑的发亮的眼睛：&ldo;这样的话，大将军对很多人都说过罢?大将军说我像云?又可知，云是留不住的，是虚的?&rdo;她眼中是嘲讽，笼着愁绪的嘲讽。

&ldo;我只对你说这样的话。

&rdo;晏清源点着她秀挺的鼻管，调笑自如，&ldo;虚的?我怀中是什么?&rdo;他搂紧了她，归菀避开，转口道，&ldo;我的簪子断了，请大将军再送我。

&rdo;晏清源不置可否，却有心续前面的话头，忍俊不禁：

&ldo;刚夸了你，你就张口闭口要这要那的，我当你不同流俗，原来也和寻常女子一样，爱这些珠宝玉饰?&rdo;

归菀蹙了蹙眉，声音如梦：&ldo;我本就是俗人。

&rdo;

晏清源往那边梅瓶掠一眼，推了她一把：&ldo;起开，去画两笔。

&rdo;

归菀一怔，极快地从他怀里离身，却见晏清源也起来了，径自到案前，就要挽袖，对归菀置之不理似的，归菀这才明白：

是他要画两笔。

&ldo;你这回采的两枝不好，&rdo;晏清源侧眸看她一笑，手底轻轻拂过瓶子，&ldo;修剪的也潦草，看来，主人是心不在焉，压根就没想着要好好插瓶，菀儿，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心事?&rdo;

他是生了一副水晶心肝么?归菀听得心头乱跳，见他笑的轻飘，语气也是打趣的口吻，越发觉得没底，面上僵僵的：

&ldo;开的好的，都差不多被剪完了，有几枝太高，我不好上去。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