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摄像机。

和陈若安想的一样，一路上都有各种灯光相伴。

周内夜爬越山的人是少些，但还是有背包客不时从她们身边经过。

边走边聊，甚至是边走边唱。

狭窄的、陡峭的山路上，浪漫突然出现在陈若安的世界里。

她来时的担心完全多余，宋辞根本不累，甚至她存在的每一刻都让人觉得爬山是一件的事。

像是，你出现在山上，山石就会帮着你一起，去往山顶。

舞蹈家对于身体的运用大概如此吧，蕴含在生活的每个角落，舞蹈源于风景，舞蹈家和风景就融为一体。

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她们自由、浪漫的灵魂。

陈若安是她的观众，落下半步或者并肩而行，看着她，从前爬山觉得风景在山谷里，现在觉得风景近在眼前。

她拿出相机来。

&ldo;干什么？&rdo;被相机捕捉完所有美好瞬间之后，宋辞走向她，凑上去之前拿双手在镜头前形成一道屏障，眼睛在指缝里露出来，&ldo;上山也要拍？&rdo;

好看的眼睛，可惜镜头只能拍到一片黑暗。

陈若安放下相机：&ldo;不拍下来很可惜。

&rdo;

宋辞不答话，她直起腰来，走到小平台边缘的栏杆那儿去。

她趴在栏杆上往山外面看，群山环抱着村庄，七零八落的房子只有零星的灯盏。

远处的天空是渐变色的，像是深蓝色的海底倒过来，和地面接壤的地方泛起白色。

陈若安走到她身边，又一次举起相机来。

&ldo;你不累吗？&rdo;宋辞看着她。

&ldo;我吗？&rdo;陈若安鲜少被问到累不累，这时突然想起其实她们还有很多东西未曾被对方了解，&ldo;不累。

&rdo;

她转身靠在栏杆上，就当是休息了，打开一个话题：&ldo;我父亲是体育教练，怎么说呢，某段时间里他还是挺想把我往运动员的方向培养的。

&rdo;

&ldo;诶？&rdo;宋辞有些新奇地看着她，&ldo;你别说，突然觉得也很合理。

往什么方向，田径吗？&rdo;

&ldo;游泳，他是在灵台的体中做游泳教练，&rdo;陈若安挑了挑眉，&ldo;听说过吗，灵台？&rdo;

看她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宋辞点点头，有点满足小孩子愿望的感觉：&ldo;听说过，我还去过那里巡演。

&rdo;

突然想起什么般，她笑起来：&ldo;就是那个，破月亮。

&rdo;

陈若安反应了一会儿，想起来宋辞在晖寅寺讲的那个&ldo;有关月亮的舞&rdo;，她也笑了，一个笑话一晚上便用了两次依然有效，灵台和破月亮，冥冥中给人一种很有缘分的感觉。

能有今天，还是很有缘的。

&ldo;后来没练？&rdo;

&ldo;没有，我不喜欢游泳。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