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梓鸣苦笑一声，看着聂尧，喉头发甜：&ldo;你要我同你说什么？当然是原谅你吗？&rdo;

聂尧一窒。

&ldo;如果你对我抱有这种期待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吧。

&rdo;贺梓鸣双眼赤红，几欲滴下鲜血来，字字诛心：&ldo;我父母皆死于魔修之手，我是绝不可能原谅魔修的，尤其是杀了我扶摇近百人的魔头！

&rdo;

只要一回想起那日死在自己眼前的同门，贺梓鸣便是痛心疾首，出口的话语也似尖刀：&ldo;聂尧，今日你不杀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是会想方设法，找到机会杀了你，除魔卫道的。

&rdo;

他对聂尧下不了手，只一门心思的想要激怒聂尧，一心求死。

早在聂尧入魔，自己此后不得不与之为敌的那日，贺梓鸣便是不想活了。

&ldo;师兄，你不要这样，不是的，不是的……&rdo;聂尧见他这样，抓着他的手，一下子便是慌了，几乎眼泪鼻涕一道往下淌的，赶忙解释着：&ldo;那些人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入魔的师兄。

&rdo;

他惊觉自己还没来得及同顾长铭解释，慌声说道：&ldo;那三日，那三日在我等你的时候，那魔，藏在我心里的那魔便是一直出来纠缠我，蛊惑我入魔，叫他蛊惑得我，我几乎分不清什么是幻什么是实，就在那个时候各大门派和扶摇的人却是不知如何找到了我们的住处，我记得你说过的话，我一直忍着在藏匿在逃没有与他们动手……&rdo;

&ldo;可是，你没有回来，你没有回来。

那魔便在我心里制造了一个幻境，很真实很真实的幻境，就像真的一样，我看到你……看到你被扶摇和各大门派的人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情急之下，不知怎么的就是入了魔，我醒来时便已开启了魔神之力的封印，尸横遍野了……&rdo;聂尧红着眼眶，声嘶力竭：&ldo;但我清楚的记得，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

是我……是我心里的那魔，那魔……师兄。

&rdo;

他委屈极了。

贺梓鸣却是红着眼睛，嗤笑出了声：&ldo;呵&rdo;

&ldo;师兄，你信我啊，你信我。

我发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

&rdo;聂尧怕他不信自己，连忙抓着他的手，就是不断摇晃着，姿态近乎摇尾乞怜的哀求。

贺梓鸣双眼赤红，眼眶被泪水浸湿。

他受不得聂尧这样，却还是一把抓下了聂尧拉着自己的手，狠心决绝道：&ldo;我信不信你，已经不重要了聂尧……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我们注定回不到过去了，聂尧。

&rdo;

&ldo;错了，聂尧，打从一开始我们便是错了。

&rdo;就算聂尧说得都是实话又如何？

他已经有了道侣，又如何能够抛弃自己的道侣，再去和聂尧在一起呢。

&ldo;怎么会迟？怎么会迟，师兄？你我为何回不到过去？&rdo;聂尧执拗的抓着他，却道：&ldo;我没有杀人，没有做一件你不想我做之事，虽然我已入魔，但我能保证我绝不会害人，杀人，你不想的话，魔器我也不要了，我放弃眼前的一切，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就像我们从前说好的那样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世外桃源，长相厮守，好不好？好不好，师兄？&rdo;

贺梓鸣推开他肝胆俱裂：&ldo;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聂尧。

&rdo;

&ldo;我们怎么会回不到过去呢？师兄，明明是你不想回去啊。

&rdo;聂尧却不肯放弃，只执拗的看着他，固执地认定了，只要贺梓鸣想他们就能回去。

他问贺梓鸣：&ldo;师兄你不是说魔修与修士皆是有好有坏，不能以偏概全吗？现在我什么坏事也没做，难道我入魔在你眼中就那么的不可原谅吗？&rdo;

他竭力纠缠着贺梓鸣。

&ldo;问题不是这个，聂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