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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府听见“儿子”
两字,眼皮子总算动了动,目光落进那口箱子里时,他的瞳孔骤缩。
那箱子里面的人形物,被摆成诡异的姿势,好让其上的寄生物肆意地汲取养料,盛放地更加艳丽。
尊贵艳丽的牡丹花,傲然地盘踞在失去了皮的肌理中,而那具血肉,因为失去了药水的润泽,已然发烂发臭,依稀可见其间密密麻麻的蠕动。
两行浊泪自老者的眼中落下。
那牡丹花优雅地吐着芬芳,老者捏紧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陆砚生,你让我儿遭受如此痛苦。
我也要让你痛失所爱,遗憾终生。
“阿欢,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许乱跑,安安生生地,在陆宅等我回来。”
“行了行了,知道了,要跑早就跑了。”
这已经是陆砚生今晚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陆砚生没再作声,紧紧将顾欢拥在怀里。
今日下午,陆昙生火急火燎地便带着信闯了陆宅。
信是从本家寄过来的,内容大约是雪兰夫人并没有及时归家,而是在回长安的途中换做其他装扮,意图逃回苗疆。
雪兰夫人迟迟未归,本家家主,也就是陆砚生的父亲开始生疑,派人去寻。
果不其然,在苗疆于中原的分界处,陆家家犬寻到了易容的雪兰夫人与云枝嬷嬷。
将人捉了回去,信里说让陆砚生尽早回去,若不然,雪兰夫人性命不保。
白日里陆昙生也在,顾欢不方便问,现在床帐间便只有他二人,顾欢没有什么好顾忌的,道,“雪兰夫人为何要跑,长安不是她的家吗?”
陆砚生摇摇头,道,“母亲,原是苗疆圣女”
据陆砚生所说,雪兰夫人,原是苗疆圣女,年少无知性子泼辣时,曾在边界处捉了一行商的男子回去捉弄,在他身上用尽各种蛊毒。
男子忍辱负重,做小伏低,慢慢获取圣女的信任,一逃了之。
再后来,苗疆被大梁拿下,作为苗疆最美丽的女子,圣女自然沦为了大梁的战利品,当这个战利品被当做求和之物献给大梁国主时,当时风头正盛的皇商,用一座金矿,从国主手里换了这个女人。
“那皇商是你的父亲,亦是那时被雪兰夫人捉去的男子?”
陆砚生点头,道,“父亲因怨生恨,也因恨生爱,将母亲囚住,母亲多次试图逃跑未果。
为了留住母亲,父亲唯有一个法子,让母亲受孕。”
哦。
难怪陆砚生不正常,这一家子,都不正常。
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现在想来,母亲大约是从没有放弃过逃离,她借着来调解我的婚事来江州,实则是来看我最后一眼其实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母亲,很是恩爱。”
顾欢安慰地拍拍他,“所以,你有没有觉得,从一开始,你的父亲就是错的,强扭的瓜,根本就不甜。”
“阿欢,凡事都要试一试,如果连争取都不争取的话,只会什么都不到。”
陆砚生低头,亲了亲顾欢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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