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钦看了看红豆，只当不知是她出的主意：&ldo;那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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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红豆惟恐哥哥算计不过贺云钦，也要跟着进去，被虞太太拦住道：&ldo;你哥哥跟贺先生商量事情，你进去做什么。

&rdo;

红豆奇道：&ldo;刚才是我去找的王彼得，这帮手论理是我找来的，为何我不能在场，再说了，找玉淇表姐要紧，多个人出主意是好的，眼看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讲究这么多。

&rdo;

何况哥哥最不会跟人讲条件，贺云钦巧舌如簧，万一一会他狮子大开口，哥哥应付不来怎么办。

当然这话她只在心里叨咕，并未说出口。

虞太太见这话有理，也就未拦着，看了看墙上的西洋钟，眼看要开饭，不知贺先生吃未吃过晚饭，这饭留是不留?

想了一想，叮嘱红豆：&ldo;你婉转问问贺先生在不在我们家吃饭，他们贺家一向炊金馔玉，未必吃得惯咱们家的饭，一会你就随意一问，权当全个礼数。

&rdo;

&ldo;知道了。

&rdo;红豆漫应道，她才不留贺云钦在家吃晚饭呢。

正好这时周嫂奉了茶来，红豆便随手接了那茶盘，推门入内。

哥哥站在书桌前，贺云钦却立在书柜前，两人隔着书桌，已经谈了一会了。

&ldo;虞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刚才我已从公共租界警署处得知，虞先生现今手里积压的案子不在少数，加之令妹为了潘玉淇特去寻王彼得相帮，我猜王美萍和陈白蝶两案都是由虞先生在负责。

&rdo;

哥哥惊讶地看着贺云钦，翕了翕唇，并未予以否认。

贺云钦接着道：&ldo;王美萍的舅舅周同强是沪上出了名的&lso;一支笔&rso;，为着外甥女的失踪，已经连写了数篇痛骂沪上警方的文章，如今王美萍死了，报上却一点消息也无，想来你们警方为着怕惹来社会上的议论，连周同强也一并瞒着在内。

此事若是让周同强知晓，绝不会善罢甘休，外甥女失踪三月，警方一筹莫展，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却是一具尸体‐‐&rdo;

他笑意微敛：&ldo;凶手，毫无头绪;公道，从何说起?&ldo;

哥哥闷声不响，额上却已沁出大颗汗珠。

贺云钦转而打量书架上的书：&ldo;至于陈白蝶，此女如今在沪上影响甚著，不少名流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失踪，不止关乎到你们的名声，更可能影响你们今后的仕途，虞先生，破不了案，怪不到你一人头上，怪只怪现今警界风气不好，自白厅长而下，不是背公徇私，便是陈陈相因，遇到棘手之事，一味拿些官样文章来敷衍，可是虞先生又秉性爽直，不肯同流合污，近来为了这几桩案子，怕是连个整觉都未睡过。

&rdo;

虞崇毅搓了搓眉头，难掩满脸疲惫：&ldo;贺先生，如你所说，这几桩绑架案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之处，陈白蝶已经失踪超过一个礼拜，未曾接到过绑匪的电话，若是跟王美萍系同一伙人所为，怕不是单交赎金就能救得下人来的了。

最让我担心的是如今我表妹‐‐&rdo;

贺云钦话锋一转：&ldo;所以当初王美萍失踪的火车站，你们可曾仔细排查过?&rdo;

虞崇毅点点头：&ldo;问过。

&rdo;

&ldo;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只身来沪，在等她舅舅前来接洽的期间，周围的饭馆、茶庄乃至杂货店，都有可能引起她的兴趣，这些地方，当时警方可都曾一一去询问?&rdo;

虞崇毅脸发起烫来，他曾提过建议，可是同僚嫌排查起来太费事，当时便断然否决了，后来他独自一人查了几家，觉得太琐碎，也就未再继续。

贺云钦微微一笑道：&ldo;也就是说未查得彻底。

我若是你，此时除了继续等法租界的消息，还会再去火车站再盘查一番，毕竟除了王美萍，以往沪上从未有过不求赎金的绑票案，她的失踪可能是这一切的起源，是重中之重。

&rdo;

虞崇毅想了想道：&ldo;我吃过晚饭便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