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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上几回,一碗水很快见了底,段唯唇上也开始恢复红润。
江凝把人揽到怀里,用体温暖着他冰凉的手心,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内只听见均匀的呼吸。
窗外一点点明亮起来,身上的麻痛逐渐消散,最后彻底不见了踪影,恍若一场经久的噩梦。
醉鬼段允一早醒来,还没从头痛中缓过劲,江凝便推门而入:&ldo;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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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允的寝衣半褪未褪地挂在身上,活生生吓了一跳:&ldo;你小子……&rdo;
&ldo;义父,&rdo;江凝递上两封加急讯件,截断了他的话音,&ldo;驿站刚刚送来的急讯,叶城失火了。
&rdo;
江凝一早退出段唯寝房,本想直接去找段允,告知九铭的问题,结果半路遇到慌慌张张的驿卒,遂接下信函,扫了一眼,本不明朗的心情顿时更加阴郁了。
其中一封是私人信函,江凝自然不敢随意拆开来看;另一封则是用朱砂标着&ldo;十万火急&rdo;的急报,其内&ldo;叶城失火&rdo;四字犹如当头一棒,砸得江凝眼冒金星。
叶城位置偏北,与邻江邑仅有一城之隔,是临安主要粮仓之一。
四天前的夜晚,一场无名大火侵袭了叶城,将粮库尽数化为灰烬。
火政司虽倾力扑救,逃窜出的火舌仍贪婪地舔舐过良田农舍,将所过之处皆碾成了漆黑焦土。
灾民失所流离,纵火犯行迹难寻。
叶城官府焦头烂额,一面调动物资安顿灾民,一面抽出人手捉拿案犯。
苏启当晚恰好宿于叶城驿站,当即修书一封,推迟回城,留下协助官府办案。
段允顾不上穿好外衣,急匆匆赶往书房,安排人手与赈灾银两,路上又听江凝讲了九铭之事,眉头锁得更紧。
一应事务安排妥当,段允正欲起身去探望段唯,门外便传来了思墨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ldo;王爷!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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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允挥手示意阻拦他的侍卫退开,思墨立刻如离弦之箭射入书房:&ldo;王爷,凝公子,小王爷他……&rdo;
等不及听完,江凝与段允已飞奔而去。
第20章第二十章
&ldo;小王爷夜间已发作一次,按说不该这么快又……&rdo;王太医蹙着眉,给段唯包好小臂上的伤口‐‐清早江凝离开不久,不知怎的又发作起来,万般难忍下,竟用佩剑割破了手臂。
&ldo;恕王某无能,未能探究出那香的蹊跷。
&rdo;王太医叹息道,&ldo;昨夜回去,翻看了多部医书,只寻得一例可作参考:民间曾有误食罂粟果者,食后致瘾,发作时狂躁万分,乃至伤人自残。
请过郎中无数,皆无良策,只得将其手脚捆缚,口中塞上布条,以此捱过数次,方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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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唯眼前是一片晕眩的白光,耳鸣间听得几句,痛苦地挣扎了几下,无力地摇头。
段允面色阴沉,目光落在床头边的香炉上‐‐昨夜残余的香灰还没来得及清理,那是今年御赐的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