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视线是没办法控制的。

纪清尘极力的控制自己的眼神，但她还是不小心瞥见了深深的沟壑。

天哪，为什么会有人看起来那么瘦，那里还……

纪清尘脸颊上的红晕都烧到了脖子上，关于脸红这一点纪清尘自己也感觉得到。

昨天她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表情越来越多了。

以前紧张的时候表情会僵住，但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不明显了。

这算是一件好事，但也不算一件好事。

好的是她以后不用担心自己被误会了，坏的是她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哗啦一声，纪绯尘雪白的足破水而出，她起身走到了纪清尘的身边。

“披着毛巾怎么下水游泳？不沉吗？”

纪绯尘的声音距离纪清尘的耳朵很近，近到纪清尘仿佛能感觉到纪绯尘说话时喷出的热气。

纪清尘觉得自己这样别别扭扭的看着怪矫情的，她一咬牙就把毛巾往下一扯。

“不是，下水吧。”

纪清尘说完就往泳池里一跳，激起了一片水花。

入水的瞬间纪清尘感觉到无数水流冲刷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清亮驱散了燥热。

在水下，她看到光芒被扭曲，水光粼粼，水面上的一切就像是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

纪绯尘站在泳池边，漂亮的脸在水波中跳动，被模糊了五官，但纪清尘觉得纪绯尘在认真的凝望着什么。

这时纪清尘突然想起了一个几乎被她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片段，春天开学时，校门口那棵垂丝海棠下有一名身材高瘦的少女仰头望着满树的繁花，偶有几片花瓣飘零。

少女的身影看起来莫名的落寞，纪清尘因此被吸引了目光。

但校门口来来往往都是学生，遮挡住了纪清尘的视线，当纪清尘认真看过去的时候，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

她曾给‘小酥’写过一封信，她说：马上就要升高中了，听说晨曦高中的校门口种着垂丝海棠，好想看看。

但可惜我们入学的时候是秋天，想要看海棠花还要等来年的春天。

就这么几秒的时间，纪清尘就感觉自己好像度过了一个世纪。

她破水而出，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脸颊上脖子上。

“校门口的垂丝海棠，你觉得美吗？”

纪清尘拨开脸颊上碍事的发丝，她游到泳池边，仰头去看纪绯尘的脸。

纪绯尘蹲下身，她道：“很美。”

至于美的是海棠，还是别的，只有纪绯尘的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