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枪管。

但是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

什么都没有。

她睁开了眼睛，房间里顿时被白炽灯照亮，用枪抵住自己太阳穴的那个人却迅速地用右手手肘将阿斯托利亚的脑袋从枕头上勒到了他的胸口处，半晌，他说：&ldo;你是不是认识我，从前的我。

&rdo;

阿斯托利亚手中淡金色的火焰突然熄灭了。

冬日战士松开了勒住她喉咙的手臂，站得离她远了些，手上的短刀在白炽灯的打光下泛着冷光。

阿斯托利亚跌坐在松软的床上，慢慢转过头去，愣愣地看着他左肩连接着的银色金属光泽的仿生电子手臂，再往上看着他没有戴护目镜，只戴着黑色面罩的脸，他绿色的猫一样的眼睛里满是裹挟着暴雪般的凛冽与困惑。

这样的身影与她记忆中那个穿着军装高大强壮、有一双明媚的绿色眼睛，笑起来像太阳一样明媚的詹姆斯&iddot;巴恩斯渐渐重叠。

只一眨眼，泪水便从眼眶里夺目而出。

&ldo;你为什么哭了。

&rdo;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像是因为太久没说话而有些沙哑。

阿斯托利亚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脸，用手擦去了眼泪：&ldo;……冬日战士。

&rdo;

冬日战士下意识地想要开枪，阿斯托利亚的右手却顺着他握着枪的左手按住了枪管。

他抿紧了面罩下的唇，她太快了，他甚至没有看见她。

&ldo;九头蛇是这样称呼你的，&rdo;阿斯托利亚稍微踮了踮脚，用左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话让冬日战士握着右手的刀一顿，&ldo;可你不是。

&rdo;

&ldo;你是詹姆斯&iddot;巴恩斯。

&rdo;

冬日战士突然推开阿斯托利亚，从他来时打碎的那扇玻璃窗跃下。

阿斯托利亚抬起右手，黑色等身的黑洞刚形成，她便下意识地低头，却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

她从梦中惊醒。

阿斯托利亚没有再睡，她连夜买了去尼泊尔加德满都的机票。

她要去找一个人。

她所用的能自由穿行各地的魔法和巫师所用的&ldo;移形换影&rdo;受到了相同的距离限制，她没办法直接从美国纽约到达尼泊尔的加德满都。

而法师不一样，只要能熟练使用悬戒，甚至能自由穿行各个宇宙。

阿斯托利亚穿了一身灰色的卫衣裤，她将自己的头发压进头顶的黑色的鸭舌帽里，戴上了卫衣的帽子，背着一个黑色的登山包。

卡玛泰姬被至尊法师古一用法术屏蔽了存在，常人无法接近。

即使不是普通人，也都是有人带路才能找到。

当阿斯托利亚再一次穿过同样的巷子时，有一个穿着浅色练功服的男人拦住了她。

他的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白发，冷硬的高颧骨与那双疏离的苔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傲慢。

&ldo;你在找卡玛泰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