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懂之后，林遇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整个人身子一僵。

前世死的人，不止有林正轩和姜柔。

还有他自己……

-所以，我也会死吗？

林遇的声音不可抑制地有些发颤，按照17所说的，既然终点不可轻易更改，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到了最后，他还是会从高桥上，跳进河里？

明年五月，他还是会死。

不管是不是自杀。

【嘶，这个……】

17顿感一个头两个大，先前安程还特意嘱咐它别把自己是安程系统的事告诉林遇。

关键是，它就算想说也说不了。

照系统法规，他可以把林遇的事情告诉安程，但没法把安程的事，告诉林遇。

一旦违反规定，它就要受到处罚。

更严重的情况，便是安程的契约书被毁。

契约书被毁本来就不是件小事，更何况安程签下的契约书还很特别……

17是一个字也不敢向他人透露的。

林遇一拳砸在厚厚的书本上，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操。”

这还没谈恋爱呢，他居然就要失恋了？

17出言安慰，【……你也别太绝望】

-这还不绝望？

-安程都要为我守寡了！

【清醒一点，你们还没成呢】

-我魅力那么大，安程会不喜欢我？

【…………】

17要是有人形，这会给林遇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但很可惜，它没有。

恰逢这时，安程迟了许久才出现在了教室的后门，走到林遇的身后，看着浑身上下写满了绝望的他，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问道：“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感受着安程掌心传来的温度，林遇矫情地鼻尖一酸，委屈巴巴地抬起头，眼眶渐渐泛起水雾。

他的初恋啊。

“咔咔咔”

给碎成好几瓣了都！

可他不能告诉安程自己是重生的，更不可能说自己重生之后救完别人的命就要嗝屁了。

林遇心很痛，无比痛，捂着自己的胸口对安程道：“不瞒你说，我得癌症了。”

安程疑惑皱眉，“？”

林遇提前擦了擦自己眼角还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真挚而诚恳地望着安程的眼睛，“安程，我既已时日不多，可不可以向你提一点比较过分的要求。”

虽然仍一头雾水，但安程还是应道：“你提。”

“我想要你……再多关注我一些。”

林遇这会已经是半转身的状态，安程也微微蹲下，视线与他持平。

他用力地攥着椅子背，看着安程的眼睛，等着对方的回答。

他希望安程的心里，他的份量占得更重一些，再重一些。

亲情、友情、爱情，是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