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lso;嘶&rso;了声想要把脚抽回来，咬着牙说道：&ldo;不疼，别按了。

&rdo;越按越疼，还不如忍过几天慢慢好。

谢锡抬眸瞥了他一眼，手下动作没有停：&ldo;现在不把淤血揉散，估计得难受四五天。

&rdo;眼见裴回不以为然宁愿疼上四五天也不愿忍一时之痛，他不禁感叹一声娇气。

平时大事上不显，生活各方面小事倒是暴露他娇气的毛病。

谢锡起身：&ldo;我去弄点冷水。

&rdo;不过一会儿便弄来盆冷水，水中泡着两条毛巾，拧干水后敷在裴回的脚踝。

&ldo;冷敷能缓解疼痛，按揉推正半个小时再睡一觉明天就没事‐‐还痛吗?&rdo;

裴回摇头：&ldo;好很多。

&rdo;他穿着宽大不甚合身的中衣，袖口挽了两圈，眼眶微红，两手交握十足乖巧的模样。

那身中衣原本就在当初婚嫁聘礼名单里，看似不起眼实则是纯蚕丝织物，内衬绣有暗纹。

因透凉、舒适而成为裴回近来钟爱的贴身衣物‐‐当他离开邹氏老宅的时候，聘礼随之出现在他的公寓里，被锁在储物间和另一栋房子里。

聘礼名单是谢锡亲自拟定挑选，自然全是以最高规格拟定，连料子都是最好的。

只是裴回现在身上穿的中衣藏了些谢锡的小心思，这些中衣全是按照谢锡二十一岁时的肩宽身长尺寸而制作，对于裴回而言便有些宽大。

穿在裴回身上便像是他偷穿了自己贴身衣物般，谢锡唇角挂着从容淡定的笑，眸光温柔只在低垂时露出些许不透光的黑暗。

裴回脸颊微红，表情舒适，扭伤的脚踝在冷敷和手法得当的揉按下渐渐不疼，并慢慢感觉到舒服。

他半阖双眸，困意涌上来仍强打精神问道：&ldo;电梯里的亡灵除了那个女高中生，还有个维修工人……他会不会也变成厉鬼?&rdo;

谢锡拿起干毛巾擦拭裴回的双脚，闻言说道：&ldo;他是只地缚灵，没有成为厉鬼。

我去的时候正撞见他在重复生前临死一刻，顺道送他入轮回。

&rdo;

&ldo;嗯?&rdo;裴回惊讶：&ldo;恶鬼也能送其他鬼魂进入轮回?&rdo;

谢锡端起水盆，边走边说：&ldo;我不是寻常恶鬼。

再者，我也懂些超度术法，送那些没有神智和反抗能力的地缚灵进入轮回并不难。

&rdo;

裴回想起今晚上被阴气腐蚀的厉鬼：&ldo;那只厉鬼呢?&rdo;

&ldo;被阴气腐蚀之后，化为阴气。

&rdo;谢锡从浴室中走出，将两边挽起的袖子放下，长发一丝不苟束于脑后，似竹如兰君子貌。

&ldo;阴间自有阴间的规矩，她犯了忌讳，哪怕真找到替死鬼投胎，投的也不是个好胎。

死后还是得偿还前世债务，化为阴气，在神思混沌下看守地府。

&rdo;

裴回喏喏&lso;噢&rso;了声，思及邹族长曾同他说过谢锡是天地混沌下的第一只恶鬼，不入轮回不受阴阳两界规则束缚，超脱目前规则而存在的可怕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