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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想不到，原来凡人短短的一生，所谓的悲惨，永远没有最，只有更。

蔡淳被夜风一吹，惊惧交加的魂总算定了些，低头一看白狐还在，除了毛发凌乱了些，没半点好歹，长吁出一口气。

两人一狐被带到村里的土郎中家里。

这土郎中没什么大本事，只会看些跌打损伤的小毛病，当初对于蔡母的病也没诊出是痨病，只开了止咳的药草，不过还是颇受村民们爱戴的，只因他以采摘草药去城里贩售为生，而看病不收银钱。

蔡母早已晕厥，土郎中支起枕头，让她斜靠在上面，从药箱里拿出一捆廉价的止咳草药和一个小瓷碟，塞到一旁的少年手里：&ldo;快拿去烧成草灰。

&rdo;随后又拿了几片薄荷叶递到蔡母鼻下，拉了个傻站着的妇人过来：&ldo;拿着。

&rdo;

那妇人不知所以然，接过叶片后，在手心拽得死紧，清凉的香气全被手汗盖没了，一点没进到蔡母呼吸中。

&ldo;走开，我来。

&rdo;苍碧一点不客气地从药箱里翻出几片新鲜薄荷叶，指甲一刺，扎成一小串，三两下跳上床，推了推那妇人，抬爪把薄荷叶递上。

屋子里挤了不少人，大多都在看热闹，人一救出来，为生命而焦急的心似乎都转移到了管闲事上。

土郎中推开挡路的人，从小柜里拿了石臼捣药，朝村里最壮的胡大汉道，&ldo;把干伸脖子的人都赶出去，别碍着我救人。

&rdo;

一来一去把人都轰出去，屋里又冷清了下来，蔡母带着哮音的呼吸，仿佛细蛛丝般随时会断去，伴着石臼咚咚砸响声，撞在人心上。

蔡淳衣衫褴褛地傻站在那，等土郎中掀掉黏连在皮肤上的布料，他才后知后觉地倒抽了口凉气，抓住郎中的手：&ldo;先救我我娘!&rdo;

&ldo;啧，这不正等着药。

&rdo;人命在前，土郎中也急得火烧火燎，朝外吼了一嗓子，&ldo;小子，草灰烧好了没?&rdo;

少年一手拖着碟底，一手盖着面，生怕被风吹散了里头的东西，跑得太急，差点在门槛上绊倒，险险站稳，把烧得半生不熟的草灰端过去：&ldo;这样行吗?&rdo;

土郎中眉头拧在一起：&ldo;不行，这都什么啊，绿的黄的都有。

&rdo;

&ldo;那我再去烧!&rdo;少年正要抢过碟子，被土郎中挡开。

&ldo;拿新的烧，药箱最下面一层，靠右第二格，碟子在最上层，要全烧成灰!胡大强，把石臼里剩下的捣了。

&rdo;土郎中嘴里支使个不停，手里拨弄着碟里的混合物，把大半的废药扫在地上，留下小小一撮青灰，倒了冷水和开，&ldo;狐狸，让开。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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