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接近马车，楼澈眼里带着点忧虑，柔声问：&ldo;怎么了？怎么不回家？&rdo;

抬起头，露出笑容：&ldo;我想透透气，夫君大人怎么会来？&rdo;

看到她笑容里带着忧愁，心不在焉，楼澈心中一叹，翻身下马，走到马车边上，看她漆黑的发丝被风扬起，盘饶着丝带，楼澈伸手拢过她散落的头发，顺势把帘子一拉，转头吩咐：&ldo;回府。

&rdo;说完，自己也跳上马车。

车厢内寒气笼罩，归晚脸色疲倦，闭上眼帘，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不想面对楼澈。

楼澈凝视着归晚，看她一脸倦色，有些心疼，这个女子，他关怀着，宠着，宝贝着，不知不觉，成为习惯，特别喜欢看她自如的笑颜。

刚才突然有人跑来报告说，她被拦在路上，他立刻赶来，看她现在隐隐带着忧愁，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的眉，感到归晚一颤，头轻轻一偏，他的手指落空，楼澈有些错愕的收回手。

&ldo;归晚，&rdo;楼澈柔声轻唤，&ldo;发生什么事了？&rdo;

依然闭着眼，归晚声音清脆甜美：&ldo;夫君大人，什么事都没有，我今天有点累而已。

&rdo;

突然觉得这声&ldo;夫君大人&rdo;饱含敷衍和讽刺，楼澈心一怔，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什么，已经一把把归晚楼了过来，归晚一惊，张大眼，惊诧地对上楼澈的眼。

楼澈包住归晚略嫌冰冷的手，雅彦一笑：&ldo;天气这么冷，你还打开帘子，让他们让路不就行了。

&rdo;话音里带着薄薄的责备。

抽出自己的手，归晚淡笑：&ldo;他们一个是皇后的娘家，一个是萤妃的亲属，我怎么敢…又怎么能？&rdo;

楼澈不以为许地笑着，拨过归晚的头发，声音依然很温柔：&ldo;为什么不能？&rdo;发现归晚穿着宫装，眉心一皱，&ldo;天寒地冻的，你不冷吗？&rdo;

归晚轻挪开身子，向着马车内靠一靠，没有回答。

楼澈沉默半饷，忽而说道：&ldo;南边刚进贡了两张罕见的极地雪狐皮，冬天最保暖，我让人给你做件衣服如何？&rdo;

归晚莞尔一笑：&ldo;不是应该给皇后和萤妃吗？&rdo;

楼澈面色温和，笑意不减：&ldo;皇后的那件已经不需要了。

&rdo;

归晚定定地看着楼澈，像是头一次看到他似的，她的丈夫外表温如玉，内里却冰冷如霜。

想起皇后一个人在宫中的凄然的情景，心里一酸，她问：&ldo;皇后的事，是你做的吗？&rdo;

楼澈楞住，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被归晚直白地提了出来，多少人背地里这么想，敢这么问出来的，没有。

想起归晚最近和皇后走得比较近，忽然有点明白她今天的一反常态：&ldo;归晚，不要参与政治，这里面牵涉很多关系。

&rdo;

&ldo;你知道皇后是无辜的，&rdo;归晚说，&ldo;你知道的，为了萤妃，你要乘这个机会除了皇后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为了个女人，你要毁了后宫吗？&rdo;声音扬高，情绪略有些不稳。

&ldo;归晚……&rdo;楼澈抓住她的手臂，&ldo;你听我说…&rdo;

归晚不语，冷然等着他解释。

楼澈无奈地一笑，缓缓道：&ldo;这件事并不如你想的这么简单，这件事间接和皇后有关系，后面还牵涉到家族问题和朝堂势力分布，你不要听信皇后一家之言。

&rdo;

闻言，归晚脸色舒缓很多，轻问：&ldo;皇后牵涉到此事，会怎么样？&rdo;不等楼澈回答，她又道：&ldo;你不要伤害皇后好吗？放她一条生路，她毕竟是国母，当今大皇子的母亲啊。

&rdo;

从没有见过归晚情感浮动如此之大，这个女子一直是那么淡然，现在却露出那么婉然的柔情，不忍拂逆她的请求，楼澈禁不住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应允了。

归晚心一宽，只要楼澈答应了，问题应该就没那么严重了。

露出盈盈笑容：&ldo;夫君大人，谢谢你。

&rdo;

又见到这种笑容，楼澈也笑了，如三月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