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的利剑第十二章（2）

张国栋：&ldo;据您所知，这一带当年有没有美国人潜入呢？&rdo;医生：&ldo;没有，他们不敢来。

这里驻扎着我们的部队，到处都有竹尖桩陷阱，重要地段还埋了地雷。

我就参加过挖陷阱和埋雷的工作。

但是没有，他们没来过。

&rdo;张国栋：&ldo;那……这一带在1967年下半年……确切一点说是那一年的9月中下旬，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吗？&rdo;医生想了想：&ldo;您说的重大事情指的是……&rdo;张国栋：&ldo;当然是指战斗行动。

可以说是小规模的。

&rdo;医生：&ldo;没有。

有些哨所和对面的伪军偶尔放一阵枪，我们都能听到。

没有别的事。

我们的人要到南方去，一般都从老挝那边往南走。

&rdo;张国栋：&ldo;您在战争期间一直在边安居住吗？没离开过？&rdo;医生：&ldo;没有。

我在波莱古有亲戚，但南方在打仗，去不了。

河内、海防也有我的亲人，但美国佬经常去轰炸，去了就给他们添麻烦。

我哪里都不能去，这里最安全……&rdo;张国栋一脸的失望。

医生：&ldo;张先生，你是中国人，为什么对我们这里偏僻的小镇感兴趣呢？&rdo;常由甲解释说：&ldo;张将军的儿子曾帮助我们和美国人作战，就在这一带牺牲了，但不知道是怎么牺牲的，也不知道确切地点。

张将军来调查的就是这件事。

&rdo;医生惊讶地看着张国栋：&ldo;原来是这样……张将军，您儿子是在您刚才说的那个时间牺牲的？&rdo;张国栋：&ldo;是的。

他和十个同伴一起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到这一带搜捕潜入北方搞侦察破坏活动的美军特遣队。

但是他们都失踪了。

&rdo;医生：&ldo;如果是这样，那我认为他们可能是遭到美军飞机的轰炸了。

只能是这样。

&rdo;张国栋顿感奇怪：&ldo;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呢？&rdo;医生：&ldo;您能肯定您儿子在1967年9月到这一带来过吗？&rdo;张国栋：&ldo;肯定！

&rdo;医生：&ldo;那就对了。

毫无疑问，他们是被炸死的。

因为9月……记不清是哪一天了，美军飞机轰炸了美浓……&rdo;张国栋一惊：&ldo;美浓！

你是说美浓村？&rdo;医生：&ldo;是啊，那个村子离这里只有十五公里，我们看见了轰炸机，听到了爆炸声，我还带着医疗器械赶到美浓抢救受伤的人。

但是人全死了，都烧焦了。

美军飞机投下来的是燃烧弹，美浓村当时烧得已经不存在了，一片废墟。

&rdo;张国栋的心剧烈地跳着。

他想，如果当年华儿真是这样牺牲的，那真是出师未捷身先丧了。

不！

这不可能！

凭着华儿的一身功夫，要躲开飞机的轰炸扫射应该很容易。

这位医生一定是弄错了。

他问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了：&ldo;您……亲眼看见……尸体了？里面有军人吗？&rdo;医生：&ldo;尸体无法辨认，都被烧得缩小了……&rdo;他用手比画着，&ldo;烧焦了。

张将军，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最大，因为这一带在战时只遭到过那一次轰炸，时间又吻合，所以我敢肯定。

&rdo;张国栋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强忍着才没流下来。

张崇武记录完医生的话，抬起头就发现爷爷含着泪的痛苦面容，不由得担心地紧盯着爷爷。

颂万磕了磕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