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她抿了一口茶，茶水升腾起暖气，她不由自主手握住了茶杯，从茶杯上汲取一些温暖。

卫韫转过头来，看见楚瑜捧着茶杯的模样，随后便道：&ldo;去加些炭火，再拿件狐裘来。

&rdo;

&ldo;不妨事。

&rdo;

楚瑜听见卫韫的声音，回过神来，清醒了许多，她继续道：&ldo;你可还有其他要问的?&rdo;

&ldo;也没什么了。

&rdo;卫韫笑了笑：&ldo;既然清楚顾楚生没有什么辜负嫂嫂的，那我也就放心了。

若嫂嫂日后还喜欢他，我可以……&rdo;

&ldo;不喜欢了。

&rdo;

楚瑜看着茶杯里漂浮着的茶梗，平静出声：&ldo;早已经不喜欢了。

&rdo;

卫韫愣了愣，却也没有深究，呐呐点了头。

楚瑜也没再纠结于此，反而是换了个话题，将自己心里近来最记挂的事问出来：&ldo;你打算何时回归前线?&rdo;

&ldo;嫂嫂觉得什么时候合适?&rdo;卫韫抬头看她，却是将问题抛回了楚瑜身上。

楚瑜明白卫韫的意思，此时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意见询问，更是一个考察。

如果楚瑜说得和卫韫心思一致，日后卫韫才可能再和她讨论这些。

楚瑜思索了片刻，慢慢道：&ldo;先让姚勇跌个大跟头罢。

&rdo;

&ldo;要多大的跟头?&rdo;

卫韫凝视着她，楚瑜一字一句：&ldo;足以让陛下彻底收了他的权势的跟头。

&rdo;

&ldo;如今谁上战场去，都要面临和姚勇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局面，腹背受敌，你过去与送死无异。

陛下或许多少知道姚勇作为，却因种种顾虑想要保下姚勇，只有让陛下看明白，如果只有一个姚勇，将是怎样的局面，他才能狠得下心来舍了姚勇。

&rdo;

楚瑜说着这些话，目光定在卫韫身上，卫韫看着窗外，神色里带了几分悲悯。

楚瑜忍不住向前探了探，艰难道：&ldo;只是到那时候，必定已是生灵涂炭江山飘零，小七，你可舍得?&rdo;

卫韫端着杯子，抿了一口茶。

他垂着眼眸，似乎是在思索，楚瑜也没打扰他，就静静等候着。

等了一会儿之后，卫韫抬起头来，认真道：&ldo;舍得。

&rdo;

&ldo;姚勇若在前线掌势，我过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重蹈我父兄覆辙而已。

只有他彻底被拔去了爪牙，我上前线才不是白白送死。

我可以死在战场上，但我绝不容许自己死在阴谋诡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