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儿吓得开口辩解：&ldo;夫人，姨娘她……&rdo;

方亦安厉声疾喝道：&ldo;你闭嘴!&rdo;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堂中众人一跳。

方亦安指着小宝儿，使劲戳她脑门道：&ldo;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一天辛苦为我操心，总是连觉都睡不好。

她再来教你绣花，你只说要休息不去便是了，你偏不听!&rdo;

小宝儿一脸迷茫。

方夫人疑问：&ldo;绣花?&rdo;

方亦安连忙答道：&ldo;小宝儿从前绣工不好，听说姨娘擅长绣活儿，就时常向她讨教。

可这孩子仗着自己年轻，总是太用功，小小年纪眼睛都要熬坏了。

&rdo;

他命令小宝儿：&ldo;好好站起来，给夫人瞧瞧你的眼睛!&rdo;

小宝儿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只好照做。

方夫人看她的眼睛，果然是红红的，若非她正在气头上，还真觉得这双眼睛惹人怜爱。

方亦安说：&ldo;娘你看，她昨晚赶着给儿子补衣裳，是不是眼睛都熬红了?&rdo;

小宝儿眨眨眼睛，这明明是昨晚哭红的!昨天他们流了一晚上的鼻涕眼泪，末了小少爷自己拿帕子敷了眼睛，却不叫她敷，就叫她肿着眼睛去睡觉，害得她难受死了呢!

方夫人看果真如此，气不觉也消了些，哼道：&ldo;我竟不知她还有这样上进的心思。

&rdo;

方亦安说：&ldo;那是自然。

近来儿子的衣裳之类，都是交给她保管，身上物件儿也多半是她在料理。

若是母亲突然撵了她出去，儿子身边连个能服侍的人都没有。

&rdo;

采茯稍微往前面凑了凑。

方亦安瞧见了，不动声色道：&ldo;宝儿也是当年四皇子殿下钦点过的人，母亲您想，这世间能有几个人入得了皇子的眼?她必是个贵人啊，留在儿子身边多好，哪里是旁的那些庸俗女子可比的?&rdo;

采茯脸青了，又悄悄后退了回去。

采苓只在一旁憋着笑。

听到儿子讲这样的大道理，方夫人沉吟许久，最后说：&ldo;也罢。

这秽物若真非她的，我也就不再追究了。

我儿，你实话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do;

方亦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母亲还真是执着啊。

但他决不能如实告知，那该怎么说呢?

他福至心灵，来了这么一句：&ldo;这东西的确是母亲想的那样。

只不过，与外头寻常的那些不同，是儿子托黄疏庭从异国寻来的。

&rdo;

方亦安对自己的解释十分满意。

这类东西在正经人家本就少见，再说是从异国而来，更是无人会去分辨真假。

接下来，嘿嘿嘿。

方亦安瞅了瞅今日一直处于迷茫状态的小宝儿，终于有了连日来的第一个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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