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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我继续捧杯子发呆，实际自己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听见宋晓一首一首地唱。

身边人有时候跟着鼓掌，脚尖一直打着拍子，很是自得。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诧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是恍然大悟。

众目睽睽之下悄然约会，紧张刺激又浪漫。

还是年轻人会玩。

宋晓唱了几首，把话筒交出去，叫着自己再唱下去嗓子就要哑了。

我恶毒地诅咒他明天就哑了才好，就听秘书小姐把话筒举到程远风面前：&ldo;老板，帮你跟秦经理点了首。

&rdo;

程远风一愣，满脸笑意地接过来，问：&ldo;什么歌？&rdo;

&ldo;《知心爱人》。

&rdo;大家一起心照不宣地笑。

&ldo;好歌啊。

&rdo;程远风笑着把胳膊搭我肩膀上，&ldo;冲这首歌都得扣了你们这个月奖金。

&rdo;

&ldo;老板不要！

&rdo;一片哀嚎。

程远风笑得慡朗，低下头，凑近我耳边说：&ldo;你会唱吧，小韵？&rdo;

我瞥了他一眼，满肚子恶毒的诅咒酝酿，反复劝告自己淡定。

张张嘴，刚打算说话，却猛烈地咳起来。

就好像胸腔里的气流摩肩接踵往外冲锋，所有的血液都往头顶聚集。

剧咳间也顾不得手里的茶杯，只能捂住嘴。

好像有谁在身后拍我的背，越拍我越难受，胃液一股脑涌上来，我强忍住那种想呕吐的感觉。

咳嗽稍微停了些就躲开那人的手往卫生间跑，七拐八拐的走廊好像通往鬼门关，每迈出一步都是煎熬。

一脚踏进卫生间，还没来得及插上门锁，就已经吐得昏天黑地。

我跪在马桶边，把今晚吃过的东西都吐完了，就开始吐酸水，酸水都没了，就是红彤彤的血。

听见身后门响，头也没回，胳膊往后一伸，顺手插上门栓，继续吐。

吐得涕泗横流，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血流的多还是眼泪流的多，马桶里全是红彤彤的一片。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这么多血。

吐过了，胃里开始疯了一样的疼，就好像有人拿一把电钻，这里钻够了那里补一下。

我蜷成一团坐在隔间里，就听见有人在外面疯狂砸门。

&ldo;小韵！

开门！

&rdo;

我没理会。

他还是砸门，一下比一下猛，照这架势，不把门砸烂把我拽出来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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